朱棣的手僵了僵,恼怒地问道:“是昨晚你见的神秘人告诉你的么?他是谁?毒是他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锦曦想离开他的怀抱,朱棣双臂一紧厉声喝道:“是谁?你瞒着本王去见的人是何人?!”
“你以为我是不守妇道么?问得这般理直气壮!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朱棣一吼锦曦更是气愤。管不了是在车轿中,也吼了出来。
说话间已到了王府,朱棣阴沉了脸不管不顾地抱了锦曦下了马车。周围侍从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锦曦羞愤之极,把脸埋在他胸间不敢见人。
进了来燕阁朱棣放下锦曦沉着脸道:“看来有必要好好和你谈谈了。”
“谈么?那你告诉我既然解了独憔悴的毒为何又要对我用化功散?”
“来人为何想废你武功?本王在新婚之夜放出话去你所中之毒已解,并无大碍,就猜他必会去找你。你以为,你想留在魏国公府的神色犹豫闪烁,本王会瞧不出吗?实话告诉你,本王早令尹白衣和燕卫守在魏国公府外,可惜却叫他逃了……锦曦,你真叫本王失望!告诉我,是谁?来见你的人是谁?!”
朱棣一想到锦曦瞒着他就愤怒不己,面如寒冰狠狠地瞪着她。
“你解了独憔悴,又给我下化功散,是因为不想让下毒之人觉察么?为什么却每次说我的毒解不了,我的武功不能恢复?!”
朱棣不想让下毒之人觉察,想引出幕后之人,又何尝不是想借机欺负一番锦曦,免得她急起来开打自己又赢不了。听锦曦这般问,那点心思无论如何是不想让她知晓的。
他侧过头冷冷说道:“让你知道了,怎么引得出那下毒之人?”
是这样么?一股喜悦从心底里突然就从心里泛起来,原来是这样么?自己竟怪错了他?锦曦的心雀跃起来,伸手扯住了朱棣的袍角:“那人已露痕迹,你可以解了化功散还我武功了。”
“不行!”
“什么?”
朱棣慢吞吞地说道:“本王还是觉得你没有武功的好。告诉我,那人是谁?!敢破坏燕王娶妃,胆子不小,究竟是何人?”
锦曦猛的明白了,笑容凝固在脸上:“为什么要对我下化功散?为什么不在解毒之后对我说明原委,我自会配合引出下毒之人!原来……原来你所说的话全是虚言,你,你心里念念不忘往日受我折rǔ之仇!你压根儿就没忘记在凤阳之时说的话,我真是傻。竟以为你不会报复于我,竟以为……”竟以为你真的喜欢上我。锦曦又怒又伤心,觉得自己被朱棣耍了,而且是用最卑鄙最无耻的手段骗得她动心动情。“呵,下毒之人怕是遂了你的心愿吧?朱棣,你睚眦必报,枉我……枉我还……你出去!”
他让她动心,让她信任他,让她沉醉在他的温柔他的怜惜之中,没想到,真正算计她的人却是他!剪水秋瞳中泛起点点水光。
朱棣见她护着那人,始终不肯吐露实情,怒气也越来越重。“来人!给我看住王妃,不准她出这房门半步!锦曦,你想明白,我才是你的夫婿!你,你居然袒护那个对你下毒,坏我大婚喜事之人!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出房门!”说完拂袖而去。
他不肯给她解药,还下令禁足?锦曦望着朱棣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摸出玉瓶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吃了解药受李景隆恩惠,中他离间之计,可是不服解药,武功便不能恢复,只能受朱棣的气。想起朱棣的专横霸道,一咬牙服下了解药。
片刻之后,丹田热气上扬,锦曦缓缓导运内力,惊喜的发现武功已经恢复。锦曦高兴地跳起来,以为我没了武功就任你欺负?她不屑的撇撇嘴,脱下华服,换了劲装悄然离开了王府。
一条瘦削的身影在月光下慢慢走出来,挡在了她面前。
“十七,你也要拦我么?”
燕十七一直观注着锦曦,见她身形已知她武功恢复了,带她回去还是放了她?燕十七想起尹白衣的话有些犹豫,然而眼前的锦曦却又让他心疼。
怜惜地瞧着她,成亲不过几日,锦曦就明显消瘦了。他的眼睛在黑夜里褶褶生辉,他的笑容让锦曦看了到冬日温暖的阳光,“锦曦,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我,我想过,你若在王府过得好,我便做你的护卫,你若过得不好,想离开,我就陪着你。”
热泪滚滚而下。从大婚到现在,短短几日锦曦先有中毒失去武功的伤心,再有李景隆毒蛇般的挑唆,朱棣对她从温言好语到冷言冷色,锦曦何尝经历过这些,听了燕十七的话,暖意油然而生。喉间如同哽着一个肿块,锦曦哽咽地喊了声:“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