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马先生在意它你还拿!」
要不是正在开车,聂行风一定伸手给张玄一记巴掌,以他对张玄的了解,他会拿壶绝对不是随手,而是早有预谋。
不悦完全没有传达过去,张玄摆弄着玉壶,老神在在地说:「他当年欺负我不懂抢我珍珠我都没说什么呢,我只是借这个玩两天而已,就当是利息吧。」
好吧,反正对于张玄这种顺手牵羊的事,马先生绝对不会不知道,既然他不出声,那就是默许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这个外人就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张玄对玉壶很中意,来回翻转着欣赏了一遍,又把壶盖打开,往里看了看,里面很干净,像是从未使用过,随着盖子的打开,一股清灵之气透出来,心房不自禁地受到鼓动,本能的促使下他立刻将壶盖盖了回去。
「怎么了?」晶行风问。
「没什么,」张玄小声嘀咕,「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秘密……」
一个本不该由他来触动的秘密,不过既然已经触到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这样想着,张玄伸手在玉壶外沿来回触摸,聂行风见他爱不释手,便说:「你如果真喜欢,直接跟马先生要就好了,反正不管你跟马先生要什么,他都不会不给你的。」
他甚至觉得如果是为了张玄,马灵枢会连命都不在意奉上,这就是长辈对孩子所抱有的全部感情。
听了他的话,张玄脸上的笑收敛了,过了一会儿,突然抱住贴螭壶往桌上一趴,大哭起来,「董事长,本来挺好玩的事,为什么你要说得这么伤感?我会尽快帮马先生把钟魁找回来的,也不要马先生的钱了,呜呜……」
看多了张玄搞怪,聂行风起先没理他,谁知过了好久,张玄还把头窝在臂弯里不动,听着抽泣声不时传来,他忍不住伸手碰碰张玄。
「你不会是真哭吧?」
「最近天太冷,比较容易多愁善感。」
被搭讪,张玄抬起了头,红红的眼眸证明他的确是哭了,至于是否真有「多愁善感」,聂行风觉得可以暂时忽略不计,忍着笑看他将玉壶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背包里,问:「你准备怎么找钟魁?」
「嗯……」
张玄还没开口,就被后面传来的话声打断了,「钟钟学长一定是去常运了,刚好董事长要去常运看娃娃,一举两得。」
张玄转过头,看到坐在车后座上的汉堡,噗地喷了出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来之前我就来了。」汉堡理理卷起来的头毛,「不过你自作多情地认为董事长大人钓你的那段太无聊,我就小睡了一觉,然后就被你的哭声吵醒了。」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不想在家里当电灯泡,你知道银白他们兄弟啦,整天腻在一起有碍观瞻。」
「难道你现在就不是电灯泡吗?」
张玄探身想抓住它把它扔出去,汉堡早有防备,飞去了最后面,聂行风打断他们的吵嘴,问汉堡,「你怎么知道钟魁去了常运?」
「身为阴魔的直觉,钟魁最近情绪很不稳,再说他又是孤儿又没什么朋友,他要说有事,除了去常运还有其他可能吗?」
「他又不是没去过常运,不需要特意隐瞒我们吧?」
「当一个人心里有秘密的时候,他就会选择性说话了,虽然钟魁是只笨蛋鬼,又没心没肺,但他身上隐藏的秘密也许比我们所有人都多。」
汉堡说得颇有道理,联想最近钟魁的种种表现,张玄也觉得他去常运的可能性很大,「先把他找出来揍一顿再说,他要做什么是他的自由,但影响到我就是他不对了,为了马先生今后有助理使唤,任何事我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像表决心似的,张玄举起拳头在眼前挥了挥,汉堡歪头看他,凉凉地问:「你确定你不是为了吃到可口的早餐?」
张玄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汉堡还以为他要掏道符飞镖,谁知他拿出来的是手帕,把手帕敷在眼上擦拭,不同以往的行为,看他好像又流泪了,聂行风开始担心。
「你真没事吗?」
「他不会有事的,」汉堡拍翅膀飞到聂行风的肩上歪头去看,「我琢磨着吧,张人类应该是得沙眼了。」
张玄把头抬起来,蓝眸里水色涟漪,不快地反驳,「我只是比较感性。」
「哈哈。」
汉堡回了两个字,虽然它更想说——您感性,是因为大海要枯了吗?但考虑到忤逆的后果,它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张玄,」聂行风担心地问:「要不我们还是先去看下眼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