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也不是，就手头上的案子比较适合开车。」张玄含糊着回道，继续低头找输油道具。

「那要不要坐我的车？帅哥免费。」

「你答应到时不三七开，我就考虑。」

「那五五吧，打你八折。」

张玄把头抬了起来，看看聂行风，然后手搭在窗框上往前一靠，「看来你白看马先生那些经济书了董事长，浪费时间是最大的奢侈。」

「再聊下去，时间会更浪费，」聂行风用下巴往车里指了指，「你挺合算的，碰巧这两天我没事，准备去看看娃娃，要搭车吗？」

下一秒张玄已经拿着他的背包坐到了车里，手向前一挥，做出前行的指示。

「你放在门口的机车怎么办？」聂行风问。

「式神不是光用来做饭的，他们还可以打扫卫生。」车开出去了，见聂行风不用询问，就熟练地将车拐到正确的方向，张玄叹道：「太可怕了，董事长你居然知道我要去哪里。」

「如果你跟一个人在一起十年，也会轻易看到他的想法的。」

「到这个月为止我们认识刚好五年整。」

聂行风看了张玄一眼，真难得张玄会对金额以外的数字记得这么清楚，正要接下来问他案子的事，张玄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跳了起来，转头一脸惊讶地冲他叫：「哪来的十年！？董事长你该不会在我还是你公司职员的时候就开始偷偷观察我了吧？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啊！」

「我刚才只是随口说的，十年前我还在国外……」

「等等！这样算下来，我还是大学生的时候你就锁定我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张玄，自作多情是不对的……」

「一定是这样，你从几万年前就属闷骚型的，当初我们飞机上初遇也是你早就算计好的吗？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当演爱情片啊！」

面对不知何故突然变得十分亢奋的情人，聂行风放弃了辩解，趁着红灯停车，他从盒子里掏出备用胶带，张玄看到了，一秒回归正常状态，警惕地看他，「你干嘛？」

聂行风把胶带递到他面前，那意思很明显，张玄不说话了，老老实实撕下一截胶带贴到自己嘴上，在嘴里咕哝，「才五年就变成这样了吗？这个事实实在太残忍了。」

聂行风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开着车冷静地说：「这样方便你脱离亢奋状态。」

张玄用力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聂行风这才说：「如果聊案子，你可以把它撕下来，反之……」

话没说完，张玄就一把将胶带撕掉了，缺气似的趴在桌上很夸张地大声喘气。

这种把戏聂行风看了五年，他不为所动，问：「你是不是对青辕山那件案子有兴趣？」

「没，那没钱赚的，呼呼我只是对钟魁去了哪里有兴趣，呼呼。」

「钟魁也没钱付你。」

「呼，马先生有很多钱，为了身边随时有听话的助理听候待命，我想不管多少钱他都愿意付的。」

呼吸缓过来了，张玄洋洋得意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在接收到聂行风奇怪的眼神后，他将早上听到钟魁呼喊的事详细讲了一遍，边说边不时交叉捂捂两只耳朵，聂行风问：「现在还有耳鸣吗？」

「不知道，周围太吵，就算有也听不到。」

「那你确定是钟魁在叫你？」

「直觉这样告诉我，董事长你也知道我跟钟魁的气场比较接近，比如在歌剧院里，别人的声音我都听不到，但能听到钟魁的，所以我想他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了，才会一直叫我。」

「那你刚才更应该跟马先生说，如果是很危险的事，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张玄笑了笑，没说话，聂行风转头看他，忍不住说：「你是怕马先生担心吧？」

「我只是想赚他的钱而已。」

在知道了马灵枢的身分后，对张玄这句话聂行风百分百的不信，他想张玄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想法，这对师徒有着外人无法明白跟理解的互为感应的地方，既然不明白，他也就不多问了，往前开着车，就见张玄嫌热，把小外套脱了下来，随着衣服脱下，一个白色物体顺着座椅滚到了地上。

「啊，把它忘记了。」

张玄弯腰把东西捡起来，却是个做工精致的白玉贴螭壶，聂行风觉得有点眼熟，再联想到刚才张玄在马家的一系列行为，他恍然大悟，「这不会是你刚从马先生那拿的吧？」

「是啊，看着挺有趣的，就随手拿了，结果揣在衣服里忘记了，」张玄反复看着白玉壶，「还好没跌碎，否则一定会被骂的，虽然这是赝品，但似乎马先生还挺在意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