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一点!」
警察沉脸喝道,拿出手铐想给他拷上,被张玄闪身避开了,目光转向魏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想到隔岸观火,火还是烧到了自己身上,魏炎的眼神瞟到一边,答:「事情就是张先生你涉嫌谋杀,将被刑事拘留。」
这家伙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关键时刻居然给他装死,张玄正要再问,就见聂行风在对面冲自己使了个眼色,于是他临时改口,「好啊,去就去,我也想知道我涉嫌了什么样的谋杀活动。」
不过手铐最终也没拷上去,这都是出于魏炎的暗示,可能是看张玄很合作,那几名警察也不想多生是非,他们来的主要目的是找证据,而不是抓人。
张玄被他们带上了警车,见大家都跟了出来,他靠在窗上,笑嘻嘻地说:「你们都很闲吗?各做各的事去,我去混饭吃,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会请律师马上过去,」聂行风扫了那几名警察一眼,「记得要好好配合警方问案。」
「放心吧,董事长。」张玄说完,又兴致勃勃地问坐在旁边的警察,「你们今天吃什么便当啊?最近我猪排饭吃得有点多了,换鳗鱼饭怎么样?听说阿宝记的鳗鱼饭相当不错的。」
那警察严肃的表情有些塌坊,显然他低估了张玄耍痞的程度,一句话都没说,将车门关上,吩咐同事开车。
张玄似乎又嘀咕了些什么,不过警车开出去了,众人没听到,看着车跑远,钟魁急得问聂行风,「为什么他们会抓张玄?」
聂行风摇头不答,拘捕令一定早就下了,但刚才他跟魏炎通话时,魏炎却只字不提,可见这件事的内情魏炎多半也不清楚,他只是被人特意推到前面的棋子。
他让汉堡先跟过去打听情况,又给律师通电话让他马上去警局,谢家方面银白自动请缨去查看,聂行风同意了,叮嘱他们不要惊动在那里巡逻的警察,否则张玄又要多一项罪名了。
突然发生意外状况,素问本来想留下来帮忙,被初九拉走了,说:「这种小事他们很容易摆平的。」
「可是谢家的事还没完结……」
「那是谢非跟张雪山之间的问题。」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谢非对聂行风说:「我去淮山病院。」
聂行风知道谢非急于了解内情,便没有拦他,只交代他小心张雪山,谢非冷笑道:「我有自知之明,会留神的。」
在发现从头至尾困扰自己的只是场闹剧后,他心魔解开,那些鬼影都完全看不到了,这也意味着真相的确如此,这让他更气愤,除了被耍弄的愤懑外,还有失望,失望于师妹对他的欺骗。
大家都走了,家里只剩下钟魁和苏扬,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了半天,苏扬小心翼翼地问:「你说,一切事件的源头是不是都因为我写的剧本?」
「不,我想一切源头来自人心。」品味着整个事件的内情,钟魁默默地说。
每个人都会写下属于自己的剧本,无关真相与记忆,而只是单纯有利于自己的东西,他想,这个剧本才是真正操纵真相的源点。
那么,他是不是该去翻开属于他的记忆剧本呢?
尾声
计程车在庆泰饭店门前停下,钟魁从车上下来,仰头看向饭店上方的招牌,招牌和外墙颜色都很新,但他听说这家旅馆其实有半个世纪的历史了。
有印象吗?
站在饭店门口,他无法给自己满意的答复,噬魂镜其实并没有照妖的作用,它只会蛊惑人心,所以那分隐约熟悉的感觉他不知道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镜子带给他的妄想,但毫无疑问,好奇心占了上风,潜意识中有人在告诉他,来这里,或许可以找到他那段被掩盖的记忆断层。
一辆车驶过来,停在了他身旁,看到下车的人,钟魁愣住了,急忙迎上前,惊喜地叫:「马先生,这么巧,你来见客户吗?」
马灵枢肩上趴着一只小白松鼠,他今天一身布衣,很简单的款式,但穿在他身上却有种别样的韵味,几天不见,他居然把头发染回了黑色,看惯了灰金色的发式,这种质朴感钟魁反而觉得不习惯,问:「马先生你为什么染发?」
马灵枢没有理会他,而是跟他一样,仰头看了看饭店的招牌,然后抬步走进去,钟魁挠挠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事,惹老板不高兴了,匆匆跟上去,再叫:「马先生!」
还是没有回答,马灵枢走到旋转门前,钟魁跟在他身旁正要进去,忽然觉得不对头——他记得旋转门是金色的,而不是这种木质装潢。
再回过头,他发现马灵枢开的车也很陈旧,不是指颜色,而是车型相当老式,像是几十年前的复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