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这胃口不行,一不小心就过了,蛋哥应该没事,喝多点,哭一场、睡一觉,赶明儿起来,也就那样……那我那时候要真抢不回你来,大不了也这样,难受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司慕贤道,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麻醉一下蛋哥的清醒了。
不料这话听得刘翠云不高兴了,她忿忿地道:“敢情要死要活就是装的啊?难受一阵子还就过去了,我就只值你想一阵子?早知道不嫁你了,让你喝过去得了。”
“你看你这人,咱们都幸福美满了,你倒憧憬悲剧的结局了?”司慕贤道,笑着哄起老婆起来。
两人唠叨着,不一会儿上了响马寨,刘翠云生怕节外生枝,千叮万嘱了一番,这才放老公去单勇家,自己却是就在山上的木屋管理处凑合几个小时,还等着接王华婷呢。
可这事呀,让人怎么说。支书懵然无知,离开两年,蛋哥的心上人有人、红颜知己有了,指不定在外头还拈花惹草多少呢?再让支书趟这趟浑水,让刘翠云有点不忍了,他想了想决定了:直说。
进单勇家的司慕贤也想了好大一会儿,和单勇爸妈聊了会,没办法,儿子中魔症了一般,不吃不喝,净躺在床上发愣,老单是个三棍揍不出个屁来的蔫性子,直说让孩子自己想想就想过来了,可滕红玉受不了,央着司慕贤多劝劝单勇,就是嘛,以前多难的境地都趟过来了,不能现在日子好过了,才给自己难受吧?再说又不缺姑娘不是,小酸妮、小宋、还有渡假村那叶子,一个比一个可人,那个嫁我儿子,她还不乐得合上嘴。
咦哟,这话把老单听得直打牙。司慕贤笑着答应了,端了两份凉菜,提着酒,上了阁楼,敲了好一会儿门,才见得单勇有气无力地开门了,蔫蔫地看着司慕贤道着:“怎么了?我妈又让你来的?”
“你妈的中心意思是潞州处处是芳草,酸妮叶子小宋一个比一个好。呵呵,不过我呢,想找你喝两杯。”司慕贤笑着道,直说很有效,单勇黯黯地笑了笑,招手让司慕贤进来,拉开了小桌子,席地而坐,两瓶一杵,开盖一倒,筷子一蹭,奇怪的是单勇好像饿了似的,大杯一倒,挟着几块酱肉嚼着,蛮有劲的。
“哟,哥您这是想开啦,那我就什么也不劝了。”司慕贤笑着道。
“这还需要想吗?其实一直以来就是如此,没有怎么变过,我一直不明白师姐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在看到信的一刹那,我明白了,其实她想的和我一样,就是那种简简单单,两情相悦的感觉而已,之所以我们没有走到一起,原因在我身上,是一直觉得两人差异太大,一直在憋着劲捞钱,一直想谋一个让别人眼红的身份和让别人仰望的位置。”单勇道着,又浮一大白,心情看样颇好,筷子一指又道:“可熙颖不同,她根本不稀罕那些,她想要的是这个。”
单勇转身,拿出来了那副简笔画,温馨的意境、呢喃的一对,在海阔天迥的星空下,喁喁着情话。
司慕贤脸上苦了,敢情没想开,想得更拧住了,而且看单勇兴奋地讲这个,他知道要坏事了,使劲地咽了口小心翼翼道着:“蛋哥,兄弟有句话,你听不听得进去,我都得说出来。”
“你一定会像几年前告诉我的一样,我们不可能,对吗?”单勇道。
“对。”司慕贤点点头。
“那我也告诉你,结果还是一样,你说服不了我。”单勇不屑地道,又浮一大白。
“哥哎,情况不同了。”司慕贤哭笑不得地道着:“要没见过师姐以前,我是不相信这种人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也就左老这种优越家庭能养出这么个根本不通时务的姑娘来……可你想啊,蛋哥,不知道钱是什么东西,不会家务、不懂人情世故也就罢了,再加上抑郁,自闭,就差成植物人了。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啊,事实就是如此,现实生活,会想尽一切办法淘汰不适应它的人。你看我,不也越来越变得现实了吗?”
“对呀,那是因为没人给她一个环境去适应,也没人给她这个机会而已。”单勇反其道而行,把司慕贤说愣了,他又道着:“就像我找紫团参一样,你知道它为什么绝迹了,是因为人性的贪婪、环境的龌龊让它无法生存,当我在棠梨乡发现那儿的赤脚医生手里居然有几块时,我就判断它没有绝迹,结果我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山巅上发现了它,仍然好好地、顽强地生长在哪儿。”
“可师姐不是紫团参呀。你上哪儿找?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带着她去求医问药?赔上下半辈子?”司慕贤道,很尖锐地提了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