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趣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我妈妈当年是老邮电系统有名的交际花,现在不在潞州,至于我爸爸,我妈没告诉过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宋思莹几分醉意,落寂地说道。一句把郑锦婵听愣了,私生子?这个异样的字眼浮现到脑海里,怨不得那些哥们对款姐的身世都讳莫如深,谁也不说。她赶紧地歉意地道了句:“对不起,我不该问。”
“你不问也瞒不住,这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我妈妈一辈子跟了四个男人,结了四次婚,她是靠男人活的,每结一次婚家境都跟着上个档次,说实话,我其实不恨她,最起码她给了我比别人更优厚的生活条件,这幢房子和车就是她留给我的,现在她也挺幸福,好几年都没回来过了。”宋思莹道着,坐到沙发上,找了个杯子,斟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喘着气,看着发愣的郑锦婵,她突然笑着道:“郑总,我以前有点惧你,因为你财大势大,我真把响马寨这个舢板经不起你折腾;后来呢,我又有点恨你,你长得比我漂亮,家底比我好,学历比我高,眼光也比我高,我恨不得把你有的全抢过来……再后来呢,我觉得你也不过如此,呵呵,我也能做到这些。”
“那现在是什么感觉呢?”郑锦婵平静地问。
“现在嘛,我有点可怜你。就像你觉得我也很可怜一样。做为商人咱们平等了,做为女人,咱们也一样了。”宋思莹又黯黯地道,和郑锦婵相处不短了,思想地变化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几乎处到了同一个位置,都觉得普通而又普通,不过是女人而已。
而且都是很失意的女人,这一点还真的很平等,否则不会坐在一起了。
“那我们两个可怜人,现在应该有共同语言了。”郑锦婵不请自坐,宋思莹一把揽着,倒杯酒,郑锦婵一饮而尽,辣得直呼爽,她又亲自斟上,敬了宋思莹一杯,直道着:“其实我也恨你,比我豪爽、比我有魄力,潞州这帮匪哥们,他们是打心眼里服你,可根本不会服我,来,敬款姐一杯。”
“哈哈……干。”宋思莹一饮而尽,大笑着,揽着郑锦婵道着:“别郁闷,那是因为他们把你当女人,而把我当哥们了。这帮王八蛋,没一个好货色,吃喝嫖赌一样都没缺,上回在维特,几个货居然组团去找小姐,全被警察提留走了,还得我他妈出面通知他们家里。”
“哈哈……是不是?单勇也去了?”郑锦婵笑着问,丝毫不介意宋思莹的粗口。
“没有他,不过他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他要办坏事,一般人逮不住他。你是不是喜欢这家伙啊,哈哈。”宋思莹道。
“哎,你说我怎么能喜欢上这么个货色呢……”郑锦婵叹了口气,宋思莹笑了笑道:“已经喜欢上了,有什么办法?不过你别伤心,还是有机会的,那边那个病秧子他连在哪儿也不知道,就找着又能怎么样?人家压根就看不起他,也看不上他,他就是一贱货。”
宋思莹说得恶狠狠的,红着眼睛,恨不得杀人也似的,郑锦婵有点被感染了,大笑了几声揽着宋思莹道着:“哈哈……对,贱货,男人贱起来比女人还贱。说得好,干一杯。”
“贱货,呸。老娘好像一个人不会过似的。”
“对,贱货,呸!贱货加臭男人,谁稀罕似的。”
宋思莹和郑锦婵几大杯下去,酒到兴处了,骂了单勇一会儿贱货,两人却是有惺惺之意了,一个说着学校时的往事,说那时候走马灯似地换男友,怎么就没碰上这么喜欢自己的贱货,说着说着眼圈红了。郑锦婵安慰着,却是在唠叨着男人没他妈一个好东西,和你上床时候没准想的都是另一个女人。
两个人一会大笑、一会儿抱头痛哭,一会儿又豪气干云的对瓶吹,不多时,斜斜地躺在沙发上一对,在不忿的梦呓中沉沉睡去了※※※
……
飞机腾空而起,司慕贤和刘翠云送走了宋普,相视却是心事重重,默然无声地出了机场,上车里司慕贤安排着:“你接支书吧,总不能没人去接。”
“那你呢?”刘翠云问。
“我回去陪陪蛋哥。”司慕贤道。
“嗯。”刘翠云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发动着车,开得是渡假村配的接送车,刘翠云反倒比司慕贤学这个更快了,出了机场,路过市区司慕贤下了车买了两瓶酒,上车坐定时,刘翠云却是哭笑不得了,问着道:“怎么?你准备把他灌醉?”
“那样倒好了,一糊涂什么都不想了。”司慕贤道,没办法的办法了。
“你算了吧啊,咱们结婚前,我听人说你把自己灌医院了?”刘翠云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