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熬了这么久时间,终于有这么一个官方的认可了,让刑警们的精神兴奋了一下下,赵家成谦虚道:“范老师,我们在您面前可不敢班门弄斧,您的警龄比我年龄都大。”
“谦虚,值得再表扬一回。”老范笑道,不过话锋一转道:“别怪我倚老卖老,省厅派我来督导,那我就提点意见,你们干得非常出色,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但是,你可能要犯一个我们经常性的错误,路子对了,方向错了。”
“这个……”赵家成一下子为难了。似乎有点不信。
“这种错误的结果是,直接走过死胡同,你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再往下,是不是没辙了?”范洪筹笑道。
赵家成笑了,点了点头道着:“没错,我还真没辙了,等查到了,一溜烟全不见影了。”
“不是警察太笨,实在是现在犯罪形式和模式的翻新太快,柴占山这个人我有所耳闻,说起来算咱们敌对阵营里的名人,几次被你们咬住了,他都逃脱了。最后一次送上门来了,却不料干了件更大的事也从容溜走了……我之所以说你的方向错了,是因为这四个人包括柴占山,你可能短时间抓不到。除非他们再犯案。”老范道,给了个泄气的判断。
“您是说,他们都跑了。”赵家成道。
“对,柴占山被打击过不止一次,他对咱们的手法很了解,干了这么轰动事,不管是不是他,他的手下参与了,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人都变走,综合你们的排查结果,我猜想,这老炮已经完成跳出这个圈的动作了,现在说不定在世界上某个角落安安生生当富家翁呢。那些手下,他一定会藏好,甚至也会想办法出境,一出境,我们就鞭长莫及了。不是滔天大罪,连引渡都没必要。”范洪筹笑着道。
办公室的刑警可笑不出来了,警队尘封的档案里,有很多这样销声匿迹的人,他们犯罪生涯的辉煌,不外乎给警察抹了一笔浓墨重彩的黑色,可又能如何,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没有完胜,亦无完败,一直就在一种此消彼长的均衡中。
“不要气馁,现在每年外逃的贪官和嫌疑人说出来是个天文数字,这像湖边钓鱼的,你钓不走所的鱼,执法者也一样,你抓不完所有的嫌疑人。”老范却是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着,给刑警们打着气道:“我之所以说你们方向错了,错在这儿。”
他拿着那个未确定体貌的空人像道:“别人可能走,这个人,走不了。”
枪手?那个人群里开枪的枪手。可这个人是隐藏最好的一位,到现在为止没有人对他准确地描募出面部特征,相比而言,应该是最难的一桩。
“之所以说他走不了,有几个原因。第一,这是个老手,人群里开枪居然不慌不忙而且成功地隐藏了形迹,这是位有丰富犯罪经验的人,在经验积累的过程中,他不可能不和我们发生过交集,应该有案底,而且犯的案子不少,否则犯罪不会升级到这个水平。就即便没有案底,他也不敢轻易尝试通过海关出境,除非偷渡。第二,我觉得偷渡的可能性都不大,这是从他的行事风格上分析,他能很容易地溶入到周围,从容地在人群里开枪,这对他是一个熟悉的环境,但凡这种人对于不熟悉的事有恐惧感和警惕心,轻易他们不会放弃一个在他们看来很安全的环境。第三,就柴占山本人未必愿意带着这种人走,大家想啊,腰缠巨款,出国过富日子,他带这种人干什么?等着反水连他也做了?我觉得我要是柴占山的话,我想什么,我干什么,绝对不会告诉他……这种人,用则可,用完如果不灭口,只能扔过一边让他自生自灭。”
老范的话像是给在场的打一扇天窗,一下子透亮了。赵家成反应很快,马上调整了人员的配置,安排把东明酒店周围五公里的所有监控拍摄的画面提取,寻找和柴占山旧案案底有交集的目标,搜索全市所有有涉枪涉爆案底的人,安排妥当,再回头时,老范却是拿了一张实物照片递给他道着:“这也是一个目标,据我们分析,已经流出去了,如果被居心叵测的人得到,怕是又有咱们忙乎的了,试试吧,就找不到东西,能找到它流失的渠道和它的新主人,也算是奇功一件。”
照片上,是一只棕色的公文包,包旁边,电脑、手表、钱夹※※※
……
“天快黑了。”
“再找一遍。细一点,墙角、砖缝、床底,旮旯犄角全摸一遍,这里不比城里,没什么垃圾,就有都在这儿呢。”
“啊。”
“给点精神,这么萎?”
单勇叫嚷着训着武子,跟在屁股后的小宝贵直呲笑,中午就到史家村了,一件事,在李玫莲曾住过的地方翻箱倒柜,乱找东西,你问他找什么,单勇摸着后脑勺也说不清楚,甚至他还突发奇想,让宝贵牵了狗,闻了闻李玫莲枕过的枕头,让狗儿嗅着在房子周围找东西,结果呢,那狗儿叼回一条穿过的粉色内裤,还真是李玫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