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玩枪这玩意可是个技术活,不可能上手就会,既然是个久经考验的老炮,那他就十有八九陷进去过,这号人,他要没有老柴那财力,他可走不了……况且对于这种隐藏在暗处的人,走一处不如留一处,因为有稳定经济来源,根本不用靠其他赚钱,只是偶尔用用而已,所以我想,这人绝对在潞州,就老柴出国也未必想带这种人,他带上有什么用?总不能去和FBI叫板吧?”单勇道。
“那你找出他来有什么用?”武子问。
“他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呀,老柴顶多把这个底交给了李玫莲,让她在关键的时候用,说不定还有对付我的意思,而这个人,顶多能认识四个人里的某一个,他不可能全认识,认识的越少越安全……现在这个情况,都消失了,他如果藏不住了,那捅出来的,可就不是咱们的事了。”单勇道。
武子愣了愣,似乎觉得有点道理,看单勇时,单勇又道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个枪手万一落在警察手里,那老柴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能挖出来的吗?我们也只是听说过,根本没见识过。”武子道,回想起了东明酒店外的那一幕,不声不响地藏在人群里开一枪,然后又不声不响地消失,这水平和胆量,怕是比办事的哥几个要高得多。
“咱们离这么近都挖不出来,其他人更没门了。”单勇发动着车,不确定地道。
“可你挖出人家来,有什么用?万一警察审不出来,不还得是咱们的事。人家肯定比咱们耐实,犯的事越大,警察抓住越不说。”武子担心道。
“不必说,想法子把事情栽他脑袋上,让警察顺着线把事钉到柴占山头上,齐活了。我就不信他们以前没黑事。”单勇道,他开车可是稳当得很,似乎这事在心里盘绕着多少有点想法了,走了好远,武子才问着:“单勇,咱们这是不是办得有点不地道了。”
单勇剜了他一眼,他赶忙解释着:“我是说,老柴人不错,对你对我都不错,你就猜猜把人家就想成那样?我总觉得不至于。”
“悄悄拆了电脑硬盘不告诉我,事完了齐齐消失连我也瞒着,不至于都不可能,你别跟我犟嘴,你就属于被别人论价出卖的料……现在给家里打个电话,我想警察该去你家查了,你是老柴的司机,警务上讲,这重点排查对象。”单勇道。
武子听得半信半疑,给家里去了个电话,水站一切安好,和老婆还腻歪了几句,这下总算是放心了,可有时候就不让你放心似的,没走多远电话又回来了,老婆在电话里小声问着:他爹,你不是干坏事了吧?怎么你刚放下电话,警察真上门找你来了※※※
……
维特的外围排查不那么好查,涉及的人员多,身份杂,而且关门后许多外来暂住人口已经去向不明,仅凭着当时属地派出所的登记查找,实在是有点难度,刑侦支队的意思是从20到45岁的男性入手,重点收集那四名已经确定体貌特征嫌疑人的信息。
信息和预料中没有什么大的出入,不是保安就是电工,还有说是老板打手的,因为亲眼见过田军和韩黔带着人揍一帮喝酒闹事的小痞子,非法产业里一般都会豢养这种干脏事的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蛛丝马迹多得很,可要真想找到人,怕是难度大了点。
这一天的收获不大,找到当时的门房、两名保安,还有歌城送果盘的小公主,都是隐隐约约的印像,这些人虽然在维特,但不常露面,也就是知道个人而已。四拔人分头行动,曲直带人又一次提审了还在看守所的李鹏宇,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众人回头再聚到单位时,看到了几辆省城同行的车,心思转得快已经猜到了,这案子,又把省里惊动了。
恰好,人刚回来,队长赵家成招呼着几位刑警,把搜集的情况大致汇报一下,队办里那帮技侦鼓捣着电脑,正是那堆两个多月分析的成果,这些东西引起了省里来人的极大兴趣,带队的那位赵家成仰慕已久,是省刑侦技术研究处的老处长范洪筹,省厅培训的老师,全省大部分刑警都和他师徒相称,人已经年过半百了,一头头发脱了一多半,不穿警服,那尖嘴猴腮的样子得让人当成个犯罪嫌疑人,不过赵家成可不敢小觑这老头,每每人家检视他的成果,就像小学生等着老师评价作业一般,有点惶恐。
听完了汇报,又看了一堆选辑的录像资料,范洪筹代表省厅来人发言道:“家成,辛苦了,是你们打破了这个职业犯罪的神话,干得漂亮,特别是在嫌疑人反侦查意识这么高的条件下,能把他们拼出来,非常了不起。我代表省厅,向你们表示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