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大人,剑是他的,自然是他伤了永宁公主,他就是凶手,你还审什么?”许明鸾一听乐了,在一旁道。
“世子爷,你可听明白了,他的剑可是尊夫人夺过去了,行凶的,自然是尊夫人。”郁大人道。
“岂有此理,我娘子拿剑做什么,她一个内堂妇人,要剑难道要上战场么?难道大人是说本世子连护着娘子的本事也没有,让娘子没有安全感,成天拿把剑在屋里打打杀杀?”许明鸾怒道,话有些胡搅蛮缠。
“哎呀,世子爷,你这位夫人可是巾国不让须眉啊,你成亲那一天,她可是当场就将你家三嫂的手腕折断,一般的女子,哪有这等本事,说她手中藏剑,是太有可能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宁大人就笑着插了一句。
“正是,此女武功极强,小的学武十几年,自问功夫不错,只是三招便败在此女手下,她可不是良善之辈,当初,永宁公主夺了她的未婚夫君,此女怀恨在心,与永宁公主可是早就结怨甚深,整个大周,想刺杀公主的怕也就是她一人了。”刘建成也在一旁说道。
“你也说了,我是想杀公主的,你又说,我武功卓绝,那请问这位刘大人,第一,我要杀公主,为何会持一把如此明显的凶器行凶,好让你指认出来凶手就是我,第二,我既然深恨公主,为何只刺伤她,而不是直接杀了她?你不觉得光凭这一柄剑就断定我是凶手,太过荒谬了么?”阿九淡淡一笑道。
“就是,而且,你说这把剑是当初我娘子夺过去的,就是了?保不齐,是你被我娘子所伤,记恨于她,拿此嫁祸呢?”许明鸾自己一说完,就觉得一道疑惑在脑中闪过,嫁祸!此事绝对是嫁祸,永宁不可能为了嫁祸而自废一条腿,所以,绝对不是永宁,那这个人,会是谁呢,敢杀皇家公主来嫁祸小九,手段和心思都极为恶劣,尤其是胆量也不可小觑,要知道,此事一但败露,被查出来,就不只是刺杀公主这一条罪了,还有嫁祸县主这一条,可也不轻。
那刘建成凄然一笑道:“世子爷,此女心狠手辣,惯于挑人脚筋致人残废,太医说,小的脚上之伤,与永宁公主之伤是同一手法所致啊,普天之下,有几个人的武功会同尊夫人一样怪异呢?”
那倒是,普天之下,只有三哥和许明鸾曾经学过自己的武术,可是,三哥已经归天,而许明鸾岂会陷害自己?这一剑,究竟是谁所伤?
阿九也对这个刺客充满了好奇,会是谁?
“还有一物,杨氏请看,这个手帕是当时在凶案现场不远处寻到的,杀人后,用来擦剑之物,被凶手弃于墙根处,本官可是查询过,此绣帕上的手法,正是出于你手,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何话说?”郁大人又指着那块帕子说道。
许明鸾便将那帕子翻来复去地看了两遍,脸色大变,阿九自小便不喜刺绣,她的绣出来的东西也着实拙劣难以入眼,此点许明鸾记忆很深,这块帕子,确实是阿九亲手所绣之物。
阿九久久地凝视那块帕子,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眼中泪水夺目而出,那帕子……那帕子曾经是她送给三哥的,普天之下,她只绣过一条,就是三哥上前线时,她特意绣的,一样的武功,一样的绣帕,三哥,你可还活着?
阿九的心突跳事鼓,她一把抓住那帕子,捂在胸口,泪如雨下,喃喃道:“这帕子……这帕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三哥,你还活着么?你是不是还活着?”
郁大人一声冷笑道:“杨氏,也就是说,这块帕子,你承认是你亲手所绣了?”
阿九泣不成声,猛然点头,好半晌才道:“大人,此帕子是从何而来,可否告诉我?”声音里竟然带着深深地乞求,三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小九,你怎么了?这帕子,你当初送给谁了?”许明鸾的心也是一恸,忙问阿九。
“三哥,三哥上前线前,我亲手绣给他的,他说,就算是再难看,小九绣的,也是……”当初的话言犹在耳,常常温暖着阿九的心,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你说三表哥?”许明鸾也震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块帕子,以他对林思敏的了解,这块帕子林思敏得了手,定然会时时贴身戴着的,他早就坠入了万丈悬崖,生还的可能几乎为零,怎么会拿着这块帕子前来行凶,可是,永宁脚上的那一剑,那手法,除了他,这个世上还有谁会?
“既然你承认此物为你所有,又是凶案证据,那刺杀永宁公主的罪名便是成立,来人啊,将杨氏打入大理寺大牢之中。”郁大人惊堂木一拍,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