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眉头一扬道:“不知,本夫人行得正,坐得端,何罪之有?”
“你心胸狭隘,心狠手辣,因太后娘娘赠美人于许将军,故怀恨在心,将前去传旨的永宁公主刺伤,可有此事?”大理寺卿被许明鸾瞪了一眼,气势立即就柔和了一些,但还是句句指定阿九有罪。
“自然是没有的,不知大人何来此言?”阿九淡然地说道。
“永宁公主亲口指认是你行凶,哪还会有错?你莫要抵赖。”大理寺卿又道。
“永宁神情不正常,自小便是任性胡为,她因一些杂事,嫉恨我家娘子,这事是无赖,大人,空口白牙,不拿出证据来,坏了我娘子的名声,你可以负责,我许明鸾虽是世子,但长得可不像柿子,不是能任人拿捏的。”许明鸾冷笑着回道。一旁的宁大人被许明鸾的两个‘世子,柿子’弄得一口茶喷出老远,古怪地看了许明鸾一眼。
这一喷,让堂内面容肃然地衙役也破了功,好几个人捂嘴偷笑。
大理寺卿气得将惊堂木一拍道:“肃静。”
“世子爷,请您尊重大周律法,本官正在审训疑犯。”大理寺正色地说道。
“本世子如何没有尊重大周律法了,你们身为执法者,随便污赖好人,岂能由得你们,本世子正是在悍卫大周律法呢。”许明鸾针锋相对地说道。
“下官能请尊夫人来衙堂,自然不会是空穴来风,若真没有证据,谁又敢轻易得罪权倾朝野的平国公府?”大理寺卿脸上就露出一比冷笑道。
这话可比污赖阿九有罪还要诛心,竟然隐指许家权势滔天,有功高盖主之嫌。
许明鸾正要发火,阿九道:“既然大人说有证据,那拿出来就是,不过,大人,本夫人可也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若那证据纯属捏造,本夫人可要告你个污陷朝庭命妇之罪。”
大理寺卿听得怔了怔,他只知阿九是许明鸾之妻,当日成亲之时,不合时宜地穿着二品诰命出嫁,惹来京城御使弹骇,据他所知,那二品诰命这位杨夫人是没有资格得的,只是许明鸾与太子感情深厚,太子对他纵容,亲眼所见也未置喙什么,别人也就懒得再去啰嗦,惹太子嫌。
没料到,她还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不是说,她原是个农家佃户出身么?怎么会被封为县主的?
他不由偷偷地睃了宁大人一眼,宁大人却是微垂着眸,像是在想什么,根本就没有理会他投过来的眼神。
“来人,拿证据。”大理寺卿斟酌了一会子,还是大声喝道。
衙役端来一个托盘,上面一柄长剑,还有一块血糊糊东西,却是看不明确,不知何物。
“杨氏,此案非本官要如何你,实乃是永宁公主亲指你的罪行,太后娘娘下的令,本官也是职责所在,怪不得本官。”能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这位郁大人也不是个吃素的,弯转得比谁都快,一句话便将所有责任推给了宫里的贵人。
“此剑可是你所有之物?”郁大人问道。
阿九淡淡地看了那剑柄一眼,倒是觉得有几分眼熟,是了,当初她打出林家时,可是夺过一柄长剑与三哥共同对敌的,这把剑,因为是羽林军所用,又是精钢打造而成,所以,阿九特别有印像,不过,当初她就扔在林家,怎么会到京城来了?是了,应该是永宁拿来的吧。
“此乃大内羽林军特制长剑,大人,你怎么会指认说是本县主的?莫非这点眼力介你也没有么?”阿九讥讽道,心里却知,事情定然还有内情,不会这么简单。
“确实是羽林军所用的,不过,曾经被你夺走,据为已有,如今你又持此凶器刺杀皇族公主,你可知罪?”郁大人阴笑一声道。
“大人说此剑是本县主的,就是本县主的么?据我所知,京城几万羽林军几乎个个都佩了此剑,大人随便拿一柄来就治本县主的罪,也太过草率了吧。”阿九道。
那郁大人听得轻轻一笑道:“自然要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带证人。”
一句年轻的,腿脚走路有些不利索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一见阿九,眼里就露出深深地恨意,阿九皱了皱眉,不知自己何时又惹出一个仇人来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郁大人道。
“小的前羽林军左护卫刘建成见过郁大人,见过宁大人。”那中年人躬身说道。
“此女你可认得?此剑你也可认得?”
刘建成道:“此女长相,小的终身难忘,正是她,当初在湖南公然与羽林军对抗,伤了小的左腿,害得小的不得不退出羽林军,夺了小的饭碗。此剑正是当初她夺了小的手中兵器,伤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