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命运,怎能如此?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这次,就算命运放弃我也再不能放弃。
我吻上他的嘴唇,一片腥红,一片寂静,我轻轻地慎重地吻着他紧闭的嘴唇。
再问我一遍吧,我会跟你走。
冰凉的眼泪从他的沾着血的眼睫里流出,滴到我面颊,好热好热,他没有再睁开眼,他的心跳渐渐平息,我终于力竭靠着他陷入昏迷,朦胧里,我仿佛听到他的声音,他不是我的青梅竹马,他也不需要再正直和刚强,他只是秦展,其他已经无所谓了,他问我:“如果我等你十年,不管我是瞎是瘸,你真愿意娶我进门?”
“真的。”
我在心里这样回答他。
十年后,全美律师协会副主席的宝贝女儿Jane风光大嫁,谋杀无数菲林、荣登各报时事版头条的倒不是新娘的娇艳容姿和新郎的挺拔优秀,反而是新娘婚礼当天所披的一袭雪白婚纱——让所有在场人目不转睛、意想不到、叹为观止!
长达十五米的婚纱上镶嵌着多达成百上千颗精致夺目的完美钻石,闪闪发光一如夜晚繁星,堪称世纪末最昂贵的婚礼和最美丽的新娘礼服,它们也的确让新娘子更漂亮更雍容。
当记者问起婚纱来源,新娘笑而不答,但她和新朗相视而笑的幸福温馨才是比钻石更珍贵的礼物,谁都没发现她手心里攥着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写着——
“小公主,童话已经讲完了,我的故事才刚开始。
王平民。”
——全文完——
番外——十年
睁开眼睛,阳光透过帘子照射下来,今年的夏天酷热,酷热。
有点糊涂的感觉,睡得恹恹,却很想去钓鱼,已经很久没去,快忘记鱼咬饵的兴奋和强抑兴奋,于是套了T恤,蹭着拖鞋,就把鱼杆甩在手里,决定真去钓鱼。果然酷热,今年的夏天,太阳像个大火球,我是火球上烤的小鱼。
河的下游,水势平坦,我在一棵绿树下安营扎寨,钩了条小蚯蚓,把才用石头磨弯了的钝钩子甩进川流不息。我在树下,看着那片水域。有点神往。
太阳依旧在头顶,大大照耀。我全神贯注靠着树干打盹。
慢慢,听到熟悉的脚步凑近,迷糊睁开眼,却看见锐利的小石子,平平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一、二、三、四、五……好强,就直直飞到了对岸。我的师兄,绝对是吉尼斯打水漂记录的保持者。这也是我们年幼时他惟一胜过我的小孩把戏——至今乐此不疲,唉,要强又要命的大师兄。
“懒猪,看你口水都淹一地了。”他站在岸边上,高高大大,纹丝不动,手里盘着小石头,瞥我一眼,很是刻毒。
我抹抹嘴巴,左右两边都抹抹,振作精神嘟起腮帮,瞪他:“我没有。”
他要笑不笑,嗤了一声后,缓步走过来,真佩服他,这样大的太阳下,照旧黑长袖黑长裤,我的师兄一向酷到与众不同,我装作迷迷糊糊,偷偷张开爪子,想着你敢过来啊?我一定扒着你衣服看你肯定长了一身痱子!
到他真靠近,我欲扑,他真精,就闪过,弯腰一把揪住我两边脸蛋,扯啊扯!我变形的嘴巴“啊啊”“哈哈”叫着,他眼睛全然渗亮,好象逮到贼老鼠的大花猫一样放出得意,眼瞳里全是我两眼拉长鼻子扁平嘴巴畸形的丑八怪样——
“笨,看我治不住你!叫你扔蛇过来,臭小孩!给你颜色就开染缸……”
絮絮叨叨,果然记仇。
我委屈地“呜呜”“喔喔”抗议!眼看师兄被难得胜利冲昏头脑,我实在不好意思坏他兴致——
但不坏他兴致,又实在不符我一向恶少名头。
我瞄了眼河边那头,师兄真是兴奋过头,连百米外的跟踪都没发现,这叫什么?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老男人?嘿嘿!
我抬起双手,捧住师兄脸,突然冲上去就“啵”了又酷又诈的坏师兄嘴巴一口。
——多动人的场景,在这个盛夏午后,美少年之吻,珍惜又纯粹。我仍然把手留在师兄脸上,笑咪咪舔舔自己嘴巴,师兄好可爱,谁都不甩却老是中我计。
师兄石化,我呵呵笑——“师兄你说什么?已经受不了King?……你嫌他烦?整天缠着你?上床技巧狂差?……啊!他还那个?……让我想想吧,师兄,我也想和师兄你永远在一起!”
师兄转了转眼珠,皱了皱眉头,有点不知我所谓,我把手老实缩回,看好戏。
“闻啸天!”
周身都在喷射着火冒三丈的旺盛怒气,空降一样陡然蹿到我们面前的棕皮肤男人,一副哈哈我终于抓到你们两个奸夫淫妇的兴奋模样,居然不怕死地拿手指直直指起师兄鼻子,恨不得把师兄和我碎尸万段的歹毒险恶用心!步步逼近,连叫带嚷:“我早猜到你对这死小子有意思!怪不得你当初为了救他,乖乖让我上都一声不吭!你说话啊!我什么时候缠着你了?我哪次不是让你先射我才射!你要什么我没给过你?多少美女在我面前脱衣服我哪次看过一眼?你、你、你!除了我谁还能忍得了你,闻啸天你还想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