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闻夫人尖声叫道,“我之所以要隐瞒住她的存在,就是不想看见自己妹妹的孩子,却以丈夫女儿的身份生活在身边,我受不了这个,逦荆也不会愿意。她不是无依无靠,有我照顾她,这些年我只记得她是我的侄女,所以我很疼爱她,你不要逼着让我去恨她。”
此时一直坐在地上哭泣的逦荆也抽抽嗒嗒道:“我不要进闻家,我只要姨妈就好……”
闻太师跺着脚道:“慧娘,你赌气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还一定要继续一手控制逦荆吗?如果我还算是一家之主,就还能够说得上话,只要烈儿不反对,逦荆是一定要住过来的。”
闻烈淡淡道:“看爹的意思了,烈儿不反对。”
虽只是轻飘飘一句话,但闻夫人立时面色如雪,她向儿子投去几乎可以说是憎恨的一眼,挣开逦荆对她裙裾的拉扯,起身离席而去。
闻烈召来管家,吩咐他安置新出炉的大小姐,又派两个男仆扶父亲回房,并找人清理了现场的化石和杂物,一副唯一能够控制现场的大人物模样。海真表示想去看一下闻夫人的情况,闻二少爷坚决不许,连哄带骗将他送上马车,想想诸事都已搞定,这才长舒一口气,回到自己房中。
我帮他宽了外衣挂好,又整理好床铺,轻声道:“二少爷,我回去了。”
闻烈一把捉住我的胳膊,将我拉进他怀中,问:“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心里明白这不是我应该管的,于是忍了忍,再忍了忍,但怎么也忍不住,冲口道:“那毕竟是你母亲,你怎么对她那么残忍?”
“残忍?”闻烈的脸冷了下来,“你知道什么就下这样的结论?”
“从我今天知道的这些就足够了!”我顶了回去,“我知道你和父亲更亲近一些,但也不能什么都向着他。这件事明明就是老爷他不对,但你们却认为他的错误可以轻描淡写地原谅,而闻夫人就得忍气吞声接受,分明就是双重标准!”
“她哪一点忍气吞声了?一个活人被她一藏二十年算忍气吞声?如果不是我找人暗示那个姓曹的傻女人,恐怕爹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闻烈的语气中已有难以压抑的怒气。
啊,原来大家,包括我在内,都是由人摆弄的纸傀儡,而提线的人,就是他。
我的打抱不平与女权主义的细胞一苏醒,根本就顾不得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大声吼道:“那是因为你们一点都不想去了解她的心情,你们从来也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去尊敬!我讨厌这种毫无人情味的大户人家,将来我自己的家一定不会象你们这个样子的!”
闻烈的眼中透出危险的气息,双手突然加力,捏得我胳膊发疼:“你还想要什么自己的家?你忘了自己已经是闻家的人了吗?”
“别开玩笑了!”我努力挣扎,“就算是个白痴也不可能三百文铜钱卖断终身吧?我的卖身契三年就到期了,到时我就是个与你完全平等的自由人,你可别说无所不知的你居然不知道这件事吧?”
然而从闻烈吃惊的表情上来看他显然不知道,一阵错愕后,他猛地将我推倒在床上,怒道:“我告诉你,除非我允许,否则你休想离开闻家一步!”
我的火气也呈平方状的增长,什么意思嘛,难道我就是一辈子当人家奴才的命?又踢又踹试图逃离未果后,我气冲冲地吼道:“把你的爪子拿开,我是来当小厮的,又不是来当出气筒的,等卖身契满了,我一定要到最远最远的地方去,永远不再见你这个变态。”
也许是因为将他二少爷的美手说成是爪子,闻烈顿时一副爆怒的样子,恶狠狠地压在我身上,道:“你还算知道在当人家小厮?专跟主子唱反调不说,还一心想要逃走,我会让你明白到底谁才是主人!”说着便占有了我的双唇,开始展转肆掠。
我以前从未真正拒绝过他的吻,但这次不一样,我不想在争吵中以这种方式屈服。可正是这空前猛烈的拒绝挑起了闻烈极端的征服欲,同时激烈的肢体缠斗也在两具躯体间点燃了不应有的欲火。我的衣服在撕扯中一件件离体而去,裸裎相对时的厮磨和由此而来的异样快感令我感到极度的屈辱。由于明显的体力差异,我疯狂地反抗、尖叫、踢打也未能阻止他狂暴的侵略,然而即使是在这般动荡的心情中,原始的感觉仍随着那唇与双手魔鬼般地游走而苏醒,因为察觉到自己的欲望正不受控制地抬头,我更加猛烈地挣扎,啮咬着禁锢我身体的健壮双臂。
闻烈在快速的喘息中轻声低喃着什么,但我已无暇去听,一直不断扑动着的双腿已被挤进来的精壮身躯分开,在被进入的那一刻我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落在枕上,觉得痛的,已不仅仅是身体,越过他汗湿的肩头,我看着头顶晃动着的床帐,轻轻叫了一声:“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