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这个手镯是萧家历代传于长女的饰物,为何会戴在这个女子手中,你可有什么解释?”闻太师按捺住自己的怒气道。
闻夫人嘴角痉挛般地抿着,似乎仍坚持衔着自己的秘密不松口。
“慧娘,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人能拿你怎么样吗?我闻家可没有象你这样对待丈夫问话的媳妇!”老太爷恶狠狠地紧逼。
“老太爷说的没错。再说啦,是闻家的千金小姐就不能流落在外,不是闻家的野种也不能留着败坏闻家的基业。”曹姨娘利落地进言,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
“阿烈,你就没什么话好说吗?”老太爷又将矛头转向闻烈。
闻烈拿起一块方巾好整以暇地拭了拭嘴,唇边挑起一个邪魅的笑,起身凑在父亲身旁,俯耳低语了一阵。闻太师边听边不停地点头,待闻烈回到原位后,他神色郑重地向妻子道:“慧娘,只要你亲口把事情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这句表白显然大出老太爷和曹姨娘的意外,两人都不禁惊跳起来,老太爷道:“此事有关闻氏血脉,岂能如此善罢干休?”
曹姨娘附和道:“是啊,是啊!”
闻太师神情黯淡地默然少顷,没有理火上浇油的这两人,继续对闻夫人道:“慧娘,你有委屈可以向我提,但大伯说的有道理,她毕竟是我闻氏血脉,你为什么咬紧牙关不肯承认呢?”
听了这句话,闻夫人今晚第一次抬头正视丈夫,她的目光中除了悲哀、不甘心与绝望外,还有深深地愤怒。
闻烈转过头去,轻轻拍了拍脸色苍白的海真,向他柔声说着什么,紧接着海真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离开。
“小真……为什么要走呢?”闻夫人冷笑着道,“我倒想看看,大家心知肚明却咬紧牙关不承认的到底是谁?”
闻太师摇摇头道:“慧娘,我没有什么是瞒着你的,对于当年的错,我都已经向你坦白,向你道过歉了,你也亲口答应不再计较的啊。”
“不计较?”闻夫人尖声道:“怎么可能不计较?你明明娶了我,心却从来没放在我身上过,连我的亲妹妹,你居然也不肯放过!”
“慧娘!”闻太师低声喝阻,“当着孩子们的面,你在说什么?”
“你今天这样兴师动众的,不就是想要我承认,这个女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吗?不就是想要她回到你的身边吗?好,那我如你所愿,我承认,逦荆的确是你的孩子,是你和我双胞妹妹淑娘的孩子!是你们背着我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的铁证!”
那个女孩子逦荆手捂着脸瘫软在地上。
闻太师嘴唇颤抖地道:“慧娘,当年你说过可以原谅的,你也答应可以让淑娘留在闻家的。可淑娘难产死后,你却告诉我那个孩子也死了,为什么要骗我呢?为什么要让我们父女二十年来缘悭一面,要让我因为这个孩子的死感到对不起淑娘,终日生活在痛苦中呢?”
“痛苦?”闻夫人狂笑道,“别说这种笑话了,失去一个女人和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儿会让你痛苦?这么说海真是你痛苦出来的?你真以为我可以毫不在乎的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她一指曹姨娘,“这样的女人,你娶十个八个回来我都无所谓,她上不了台面也抓不住你的心,可我的妹妹,我的弟媳……我不能容忍你与她们之间的关系!”
闻烈走到呆呆站在一旁的海真身边,将他拥进怀里,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老太爷与曹姨娘已如化石僵立当场,但他们两人份的惊讶加在一起还没有我来的震憾。
震憾原因一:海真居然是闻烈的亲弟弟(小保啊小保,所有的读者大人们都看出来了,就你不知道!)
震撼原因二:那个慈祥的老伯伯居然是个花心老头(当然,他花心的时侯还不是老头呢),而且还兔子专吃窝边草;震撼原因三:这点尤其令我吐血,想不到我的想象力竟跟曹姨娘是一个级别的,~~呜呜呜~~什么狸猫换太子,什么梅花烙!幸好当初没跟闻烈详细招认我自以为知道的东西,否则一定会被海扁……
这边闻太师容色惨淡,垮着双肩道:“慧娘,你总是这样想不开,无论如何,你和烈儿在我心中都是跟别人不同的。”
闻夫人似哭似笑又似自嘲地道:“你不要再骗我了,如果不是因为生了一个贵妃女儿(咦?我几乎已将她忘掉了),又有一个继承人,你恐怕早已将我扫地出门了。”
闻太师无奈地道:“你非要如此猜疑,我也没有法子。但逦荆既然是我的女儿,现在又无依无靠,我是一定要将她接回府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