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真是……怎麽会这麽可爱!
简直可爱得天翻地覆天花乱坠啊啊啊───
若有所思的默默凝视,心中错综著说不明、理不清的思绪,某种柔软的情感源源溢出,涨满胸口。
想宠爱他,也想欺负他。
想看他笑,也想看他哭。
想温柔的拥抱亲吻他,也想狂野的侵犯占有他。
觉得他可爱时,又觉得他可恨,疯狂的想把他生吞活剥,整个拆吃入腹……
有生以来,不曾如此充满矛盾。
晌久,才缓缓开口道:「小家伙,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什麽?」抽抽噎噎忙著哭,一时反应不过话意。
「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哭,在一起笑,不管做什麽到哪里都在一起。」沈绿酒进一步说明。「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一辈子。」
李从紫呆若木鸡,眼泪还在流呀流呀,小嘴震惊得忘了阖上。
「我们在一起吧。」坚定的,再重复一次。「好不好?」
在一起天天给他耍得团团转吗?别开玩笑了!
「好你个头!」陡地蹦高三尺跳起来,一顿乱七八糟的拳打脚踢,把武林高手胜雪公子打倒在地。「谁要和你在一起!鬼才要和你这个王八乌龟蛋在一起!」
沈绿酒任由他又踢又打的发泄,没反制没闪躲,一拳一脚都疼在皮肉、甜入心底,眼睁睁望著李小弟弟大吼一声「去死吧你!」後大哭跑走。
沈大公子愣愣地坐在地上,没急起直追,内心亦是一片乱七八糟。
他,沈绿酒,胜雪公子,花信山庄少庄主,这回是真的……
栽了!
第6章
「五爷,你总算回来了!」守在大门的小竹子远远见到主子,飞奔上前迎接。「你好几天没回家,又没说去哪儿,大家都担心的出去寻你了,你再不回来,一爷就要报官啦!」
「这不就回来了呗。」李从紫漫应了声,什麽话都没再多说,一头钻进寝房,爬上床整个人埋入被窝中。
哭得凄惨的小脸和反常行为令小竹子又急了,连连推著他迭声问道:「五爷五爷你是怎麽啦?」
「别吵,让我静一静。」闷恹恹的声音,有气无力。
小竹子不敢再吵,匆匆跑去报告大主子。
得报的李从银立刻过来,见弟弟在床上窝成一座棉被山,轻笑调侃:「怎麽也学你二哥当鳖了。」继而责备道:「你让大家担心得要命。」
「对不起。」沙哑哽咽,憋憋屈屈。
「别窝闷著,快出来给大哥瞧瞧。」李从银坐到床边,拍拍棉被小山。
「大哥……」伸出头来,水露蒙蒙的大眼睛,脸颊湿答答,鼻头红彤彤,犹自一抽一抽的,一瞧就是哭过的模样。
李从银面色一沈。「发生什麽事?」
李从紫默默坐起来,垂著头,久久说不出话。
不知该不该说,亦不知该怎麽说。
李从银见他身著未见过的衣袍,再尔闻到梨花香,表面声色不动,心中却已有了底谱,再追问道:「到底怎麽啦?告诉大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大哥为你作主。」
沈绿酒欺负我!
李从紫咬了咬下唇,一句话变成一根梗在喉咙的鸡骨头,既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卡得异常难受。
「唉,你以前什麽都跟大哥说,怎地这会儿瞒起大哥了呢?」李从银叹道。
李小弟弟听到把他捧在手心疼的哥哥这麽说,所有的委曲一古脑儿全涌了上来,愈想愈恼恨羞愤,不由得悲从中来,终是忍抑不下,抱住老大再度失声大哭。
「哥呀哥呀……你弟弟我的屁股开花啦!哇啊啊啊──」
「什麽?!是谁敢向天借胆!」李从银登时面色丕变,惊极怒极如遭天打雷霹,目放凶光,杀气腾腾。「我的弟妹们哪个不是我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如今竟有人胆敢辣手摧花,我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剔他的骨,让他後悔他妈把他生下来,让他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死不如再死!」
李从紫并不常见大哥大发雷霆,阴狠模样看来颇为吓人,忽然有点不想沈绿酒真被抽筋扒皮剔骨,狠狠揍一顿就够了罢。
「说!是谁?」李从银狠声追问。「大哥马上叫人去打断他的狗腿,再砍断他的双手、挖出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舌头,最後把他阉成太监为你报仇!」
呃?老大是说真的吗?李从紫不觉渗出冷汗。
「是……」嚅嚅嗫嗫,欲言又止。「是……是……」
「谁?」
「是……沈……」
「快说啊!」
「是……沈绿酒啦!」
「哼哼,我要让这个叫沈什麽酒的……?!」登时顿了顿,欲确认的悻悻反问:「小五,你刚刚是说沈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