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的家伙,也不看看眼前是谁,竟敢和我绛羽大爷呛声?”
“哈哈,敢惹绛羽老大生气的都没有好下场!”
“早看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不顺眼了,趁主人不在,收拾他!”
受到同伴的鼓舞,绛羽身上的火焰越发猛烈,不管不顾地袭向红衣,红衣急忙往后逃,绕着大牢打转,高声呼救。
邓杰知道绛羽力量强大,性格暴烈,和其他法器打架斗殴的事不止一两次,只有岳无瑕才能制止他的坏脾气,若放任不管,会酿成大祸,急忙上前阻拦。奈何绛羽怒火冲天,竟将他一同扫到,口中还骂骂咧咧,不准旁人多管闲事。
火势蔓延,神器难缠。
谁家法器,谁家负责!
邓杰既无法制止绛羽发脾气,也不愿和同门法器下死手拼杀,老徐见场面混乱,一边命令那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法器离开,一边派人去找岳无瑕,一边帮忙制止绛羽对红衣的迫害。
红衣在空中躲避,左右难支,被逼去墙角,迫于无奈,它丢出了一张古怪的符咒……
雾气和恶臭在空气瞬间散开,熏得众人连连后退。
紧接着,一阵不大不小的清风从树梢吹来,将雾气卷入墙上的窗户。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味道?”
不消半刻,大牢内冲出了两个灵法师,数人联手,愤怒地制服了绛羽,然后对着红衣大发雷霆:“你丢的是什么东西?熏兔子吗?”红衣红着眼睛,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过了好一会,岳无瑕匆忙跑来,彻底将绛羽收复,加入道歉行列。
四个灵法师怒不可遏,虽知道岳无瑕很无辜,经常被自家法器弄得焦头烂额,换个主人也无法做得更好。奈何绛羽的脾气实在太可恨了,所以要求上报长老,严惩主人的看管不严。
岳无瑕低着头,使劲道歉。
场面一片混乱,牢房臭得没人敢进去,带着口罩的萧子瑜早已利用幻符悄悄地潜入了大牢。花浅身上的伤口早已处理好,她正静静地坐在石牢深处,斜靠墙壁,紧闭双眼,如沉睡的母狮,似乎连弥天臭气都无法将她惊醒。可是,当萧子瑜靠近的瞬间,她猛地睁开眼睛,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气势汹汹地质问:“你在做什么?”
萧子瑜有些纠结。
他来前是愁肠百转,想过很多可怕的景色,比如花浅在大牢里吃不下睡不着,偷偷哭鼻子什么的,再不济也要紧张惶恐得不可终日,看见他后感动欢喜,主动配合寻找自己的清白什么的……
花浅黑着脸,再次训斥:“别惹事!”
“对不起。”萧子瑜下意识地道歉,看见后天就是死刑但仍张牙舞爪像头狮子般霸气的花浅,他觉得自己才是会躲在被窝里哭鼻子的那个。他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建设,才弱弱地问:“你伤势重吗?”
“我还以为严先生有多厉害手段,不过如此。我建议他拷问的时候,可以用烧红的刀片从腿上一块块割肉,保管不会失血过多而死,或者直接弄口大锅,将半个身子放进去煮,肯定很有趣。他听完后,便没再多用刑了,嗤,这男人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
花浅杀人罪证确凿,唯一的疑点是动机。
严先生的拷问是为了逼供,花浅的建议却阐明了自己宁受最残忍酷刑也绝不招供的决心,若是真用了这样的酷刑而得不到证词,哪怕花浅性格再恶劣、真杀了人,她也是个小女孩,世人会对这起案件抱有各种猜疑,哪怕是花浅招了,也有屈打而招的嫌疑。
不怕死,也不怕痛,毫无畏惧,绝不开口,任凭处置。
每个刑狱官都最怕审问花浅这种精神强悍的犯人。
当折磨肉体无法让人屈服,又找不到精神上的弱点时,严先生反而无法下更重的手了。
擅长酷刑的花浅,比谁都清楚这点。当审问不再继续后,她得到了大量毫无打扰的空余时间,每天她都在睡觉,利用藏在密库里的蛇眼,贪婪地阅读着天门宗各类隐秘卷宗和资料,抽丝剥茧,补充自己被封印后对世界认识的缺失,寻找身体的线索。
很多资料里都显示,罗成在灵法界地位极高,几近封神。
究竟是为什么?
花浅努力地思考着。
萧子瑜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考,让她有些不快。虽然身陷牢狱,但很多东西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清楚对手的主要目的是除掉自己。她也早已物色好协助自己脱困的可利用人选,其中没有萧子瑜。
为求万全,花浅不太希望他掺入这件事里来。
偏偏萧子瑜过于重视自己的安危,哪怕飞蛾扑火,也会跳进这火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