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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世子外出时没带伞,所以淋了雨,不想到了晚上时就病了。昨晚儿媳已让人去请太医院的太医过来,可是好像没什么效果,到了今儿凌晨时,世子烧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糊涂了,先前甚至还痉挛起来……”曲潋边将事情往重里说,边小心地观察镇国公。
不知今儿四更时分,纪凛去寒山雅居找淑宜大长公主的事情这位公爹知不知情,如果知情,他会有什么反应?
可惜,镇国公脸色沉得厉害,看起来像是为儿子担心,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这里到底是儿媳妇的卧室,镇国公虽然担心儿子,可也不能在这里久待,站了会儿便出去了。
镇国公出去后,曲潋又用烈酒给纪凛的脸和脖子胸膛等地方擦试,看他不安稳的模样,心里难受得厉害。
这时闻听他生病的纪二夫人带着纪语过来探望。
两人看到纪凛的模样,也吓了一跳,纪语眼眶都红了,纪二夫人怜惜地道:“暄和这孩子一向健康,怎地这次这般严重?”然后又询问太医怎么说,情况如何之类的。
曲潋也是眉眼含愁地一一回答了。
正好这时,碧春将煎好的药端上来,只是纪凛仍在高烧昏迷中,根本不可能自己喝,只能灌。曲潋心疼他,舍不得捏着他的下巴灌他,便自己以口哺方式喂他,纪二夫人和纪语都有些脸红,赶紧避到外头。
刚喂完了药,又听说常安回来了,并且将景王和景王夫妻带来了。
曲潋顿时大喜,顾不得阿尚伸手勾她的衣服要抱的模样,拎着裙子就跑了出去,正好和迎面走来的景王夫妻撞到一起,她一把扑进了姐姐怀里。
“姐姐,暄和病得好厉害,我不知道怎么办!”她哽咽着说,就像一个受了委屈找姐姐撒娇的孩子。
曲沁拥住妹妹的身子,轻轻地拍着她道:“没事,让你姐夫去瞧瞧。”说着,她看了丈夫一眼。
景王摸摸鼻子,被她看得有些讪讪的。
闻声出来的纪二夫人和纪语看着曲潋像个小女孩儿一般扑到姐姐怀里,心里觉得她还真是个孩子。不过会撒娇的孩子有奶喝,没见景王妃为了妹妹,都瞪向丈夫了么?
景王被请进去,他先给纪凛号了脉,又检查了下他的皮肤和温度,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摊开后,竟然是几排密密麻麻的银针,针尖闪烁着寒芒,看着人心里都发寒。
难道这是要针灸?
见景王粗暴地将覆盖在纪凛身上的被子扯开,就要去扯他的衣服时,曲潋突然叫了一声。
景王这才发现屋子里的人,对她们道:“行了,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没什么事别进来,省得我分心,不小心扎错了会疼死人的。”明明语气那么温和,但是内容却很恶劣。
纪二夫人和纪语都忍不住看他。
曲潋看了眼那寒光闪闪的银针,又看向明明一脸慈悲相但是行事分外狠辣的景王,嗫嗫地道:“你别弄疼他……”
景王看了她一眼,不禁笑道:“心疼了?”
“那是当然,暄和是我相公嘛,姐夫你别弄疼他。”她大大方方地说。
景王纵使看过市井中那些胆大的女子,可也没有见过像这小姨子这般胆大直白的,不禁滞了下。
“放心,他能受得住,以前更疼的事情他都经历过,这点算什么?”景王让人拿了壶烈酒和点燃的油灯过来,将银针在火上炙烧消毒。
曲潋被她姐拉了出去。
“吚呀~~”小阿尚的声音响起。
曲沁一看,便笑了,伸手将阿尚抱过来,用脸蹭蹭孩子白嫩可爱的脸庞,柔声道:“阿尚,我是姨母,记得我么?”
阿尚咯咯地笑起来,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曲潋在房里转圈圈,纪二夫人和纪语都被她转得头晕,同时也对于景王会医术这点弄得惊奇不已。
“阿潋,别担心,有你姐夫在,暄和会没事的。”曲沁安慰妹妹,对丈夫的医术,她有莫大的信心,上辈子她生了那么重的病,都能让那人多延了一年的生命,何况只是风寒罢了。
曲潋心里知道,但是她没办法不关心。
就在这时,淑宜大长公主过来了,看她憔悴的模样,想必昨晚他们离开后,她也一直没能休息。
众人忙过来给她请安。
“暄和怎么样了?”淑宜大长公主问道,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担心。
纪二夫人过来扶她,笑道:“景王正在里面呢,娘您别担心,暄和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说着,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外头,没见大嫂过来。
淑宜大长公主是知道景王过来了,也是因为如此,她才知道孙子病得这般严重,顿时有些忧心忡忡,坐在一旁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