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我们这怎么会有这东西?”他们这破渔村怎么可能有马车这东西!
“连马车都没有?你们这里是什么鬼地方!”白霁昀高声道,心中急得说话不加掩饰。
刘大娘听着更为不悦,他们这虽穷但也不能算是鬼地方,这三子媳妇未免太不会说话了!就算他们以前出身贵族,但如今是私奔出来自是不能和以前相比,一看便知不是个持家有道的女子!亏了三子了!
“咳……我没事……”二人的争吵将沈雷自迷迷糊糊中惊醒,他只觉得自己头胀得似乎要裂了一般,勉勉强强听出二人似乎在为了自己吵架,费力说道。
“沈雷哥,你没事吧!”白霁昀慌忙坐于沈雷边上,紧张地问着,“我这就背你去看大夫!”没有马车,他便自己背着去了,他便不信他白霁昀连个大夫都请不到!
说着白霁昀便要背起沈雷,沈雷却挣扎着不愿被他背起,“不用了……我没事……”他自有他的顾虑,白霁昀昏迷的第二日他便有去镇上请大夫的打算,后来便觉得不妥,那镇上到底是繁华之地,如今昀儿在齐地上出了事,不管是齐地领主或是白地的人还是那些黑衣人都在寻找他们,难保不会被一方的人看到,这些人中有敌有友,但是他却不能冒险!若是遇到了敌人,以他们现在的身子是怎么也难逃一死的!
“可是……”白霁昀没料到沈雷会不顺从自己,但沈雷烧得这般厉害,他却不能不管!
“没事……我不过是有些倦了……大娘的药非常灵验,你的伤……都是用了……咳……她的药……”沈雷吃力地说着,他身子沈得说话也是十分得难受。
“我说三子媳妇,你怎么这么不会疼人呀!没看到三子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吗?来,三子,快些吃了药。”听得沈雷夸奖,刘大娘心情大好,一边责备了白霁昀几句一边上前倒了些水给沈雷喂了药。
白霁昀默默不语地看着沈雷吃了药,又闭上了眼睛,似是睡过去了,心中始终担心,他明白沈雷的顾忌,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强求。
刘大娘见沈雷气息渐渐平稳,知他睡过去了,满意地点点头,瞧白霁昀立在那里,一脸的担忧之色,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的,睡一觉便好了,他是这几日照顾你给累得,我出去干活了,你在这里好生照顾他。”
“怎……怎么照顾?”白霁昀愣愣地问着,见刘大娘投过诧异的眼神,他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刘大娘呵呵一笑,想着“她”一个富家小姐自是没照顾过人,便交待了他一些事情,又教他该怎么做。
端了一盆冷水,有些笨拙地将毛巾敷在沈雷的额头之上,便坐在边上细细地打量着沈雷的面容,不知不觉地看痴了……44
那样的容颜让他心疼地不自觉地俯身抱住沈雷,让身体之间的触觉来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久久得都不愿松开,白霁昀昏昏沉沉地竟睡了过去,待到他猛然惊醒时,已是酉时,他陡然睁开眼睛,暗责自己怎能不顾沈雷而睡过去,肚子一声“咕噜”叫,感到饥饿,瞧了瞧四周,发现桌上放了两碗粥和几个窝窝头,像是刘大娘中途来过,见他睡得深也没敢吵醒他。
白霁昀嫌弃地看着桌子上的粗食,只是他实在觉得饿了,也知这穷乡僻壤不可能有合自己胃口的山珍海味,只得草草吃了几口,粥已经凉了,好在如今天气炎热,也不觉得冰凉,白霁昀忽觉得这粗食也并非难以下咽,清清淡淡的,也是别有滋味。
吃饱了肚子,他想到沈雷怕是也饿了,拿起另一碗粥,便想着喂沈雷吃下去,只是盯着沈雷紧闭的嘴,他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笨拙地用勺子将粥送入沈雷的口中,却将粥全然倒在了床单之上,白霁昀有些泄气地放下手中的粥,他都不知自己这般笨手笨脚,拿毛巾胡乱将粥擦拭掉,瞧了瞧粥,又瞧向沈雷干涩的嘴唇,索性用嘴喂了沈雷,这招倒管用许多,沈雷吃下去了不少,这令白霁昀微微得意,自觉聪明绝顶。
喂了食,他又去换了水,续而将冷毛巾敷在沈雷身上,沈雷身体的高温渐渐退下,到了子夜沈雷出了一身的冷汗,体温倒也恢复了正常,面色有了起色,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
白霁昀见他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知若不将衣服换了,将汗水擦拭掉,只怕夜里又要着凉发烧了,便脱去了沈雷的衣服,露出他精瘦铜色的身子,拿毛巾仔仔细细地为他擦着身子,一月不曾这么赤裸裸地看着沈雷,才发现沈雷消瘦了许多,想起沈雷在北境失踪的那些日子,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心中忏悔,自己当初实不该那般对付沈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