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刘大娘便快步走出,出去之时还将房门关上,她这老太婆真是胡涂了,这时候自然是他们二人互诉衷情之时,居然去搅他们的局,还是快些识趣地离开,免得被二人抱怨。
白霁昀惊愕地瞧着行事雷厉风行的刘大娘,这是怎么回事?又瞧向沈雷,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沈雷哥,你这内子是何意?”
沈雷轻笑道:“那日你受了重伤,我们自崖上跌下,所幸遇到了这刘大爷与刘大娘,他们二老好心收留了我们,只是他们将你误以为是女子,更是误以为我们二人是私奔的男女。我为了避人耳目,也没多做解释,索性顺着他们说。”
白霁昀微微挑眉,他被误以为是女子倒不是一回两回了,倒也不吃惊,只是这二老平白无故地收留他们,这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人吗?“那二位老人可信吗?”
沈雷点点头道:“这三日我打探过了,这里是齐地的一个小渔村,环山傍海,交通不便,离大城甚远,消息闭塞,自是不可能知晓我们是谁,躲在此处还算安全。这刘二老确实是好心收留我们,我细查了他们,除了与村上的几户人家之间有走动,并无与其它人联系。”
白霁昀边听边沈思着,沈雷做事素来细微,他信他不会出差错,只是那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难保不会再来追杀,总要防着些……不过那些黑衣人也不知是受了何人指使要他的命,要他命者甚多,要查此事也惟有回白都以后慢慢探究,如今自己受了伤,只怕一时半会也是回不去了。
沈雷知他心思,开口道:“你且在此地安心养伤,不过要委屈你扮女装了。”
白霁昀点点头,知这确实是个避人耳目的好办法,想起沈雷先前的一声“内子”,突然嫣然一笑道:“辛苦你了,相公!”
沈雷微微一愣,脸上竟泛起了微红,令白霁昀看得有些痴了,他都不知道沈雷的脸上也会有这般可爱的表情!
43
白霁昀吃了些东西,又熟睡了一觉,第二日再醒来的时候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气色大好已经是没什么大碍了,倒是一直守在他边上的沈雷脸色越来越差,远比他要苍白得多,沈雷原本就有伤加上这几日一直在照顾白霁昀,自己不曾好好休息过,身体早已是过了极限,先前还是靠着意志强撑着,如今白霁昀醒了,他的心放了下来,自是难以支撑。
早上才刚起来,沈雷便觉得身子一阵热一阵寒,头重脚轻,步履艰难,才坐起身子,便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往后一倾,全然没了知觉。
“沈雷哥!”白霁昀尚未完全醒来,还有些迷糊,却听到“砰”地一声,连忙起身便见沈雷倒在了一边,他慌忙伸手摇晃着沈雷,发现沈雷面色难看,苍白之中带着异样的绯红,一探他的额头,却是吓了一跳,好烫!他连忙起身,吃力地将沈雷搬到床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从小到大他何曾照顾过人,哪里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胡乱拿过一边的衣服,也不曾梳头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和正要近来的刘大娘撞了个正怀。
“哎呀,三子媳妇,你怎么下床了?”
“大夫!我要找大夫!”白霁昀用力地拉住刘大娘的手,令刘大娘有些吃痛,心中暗想着看不出来这三子媳妇瘦瘦弱弱的,却有这般大的力气,她开口道:“这大夫在镇上,过去要些时间,你怎么了?我这有些药,急得话可以先用。”
“不是我!是沈……雷哥他晕倒了!”白霁昀急得差点叫出沈雷哥,想起沈雷曾与他说过自己化名为“雷三”,便硬生生改成了“雷哥”。
“三子咋了?”刘大娘有些呆愣,这对夫妇倒好,好了妻子倒了丈夫,她慌忙进屋去瞧,探了探沈雷的额头,温度高得有些吓人,慌忙去拿了些药给沈雷。
白霁昀却不愿意让她将药喂给沈雷吃,这些个来历不明的药要是毒害了沈雷哥怎么办?坚决要请大夫:“药岂能乱吃,总要大夫看过了才行!”
见白霁昀瞧不起自家的药,刘大娘也不乐意起来,这小地方缺大夫自然是家中自备些常用的药草,加上她那早死的儿子从小生病,正所谓久病成医,她在村上也能算半个大夫,这白霁昀却瞧不起她的药来,实在是令她怄气:“我这药又不是乱吃,我也是对症下药的!我们小地方就是没医生!你要是等到大夫来了再给三子吃药,三子早就烧糊了!”
“我要马车!我送他进城去!”白霁昀始终不愿意让步,他岂能拿沈雷哥的命开玩笑?这乡下糟老太的药怎么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