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染这话把皇帝的注意力拽到了齐靖脸上,齐靖脸上是还未收起的锋利之色,被坐在高处的和皇帝看的清清楚楚的。皇帝心下顿时不喜道:“齐靖,你可有话要对太子说?”
齐靖回过神,知道皇上这是对自己不满了,心下微转便道:“回父皇,儿臣只是觉得这一系列的事蹊跷的很。”
“你觉得蹊跷看太子做什么吗?”皇帝因为生气并未给齐靖留面子道。
齐靖被皇帝这般当众训斥面上却一点表情都没变,一旁的林悦在心里默默为他竖了个大拇指,觉得这个九皇子是个人物。
齐靖道:“父皇,先是宫中闹鬼,鬼怪之事还未查清,便是香有问题。鬼怪和青王有关,香是南诏上供而来的,而青王也曾去过南诏。儿臣不得不怀疑这件事。”
齐瑛听了这话抬起头,他怒视着齐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难道要让他说,他是听到齐靖和安贵妃的谈话,才有弄鬼的心思?
这时,齐染开口了,他幽幽的说:“九弟,父皇刚才并未提起香有问题,你怎么就知道香有问题呢?怎么就猜的这么准呢?”
齐瑛接口恨恨道:“是啊,九弟,你怎么知道是香有问题?”
齐靖被齐染抓住了话柄,但他并不慌张,而是沉静道:“父皇一上来就问母妃香的事,难道我是傻子,听不出这香有问题?”
“你听得出就听得出,那何必一张口就把香的事和七弟扯上关系呢?”齐染冷冷道:“按照你这个说法,七弟去过南诏,香有问题和他有关。斐侯带领数十万将士也攻打过南诏,那这有问题的香是不是和他们也有关?那要不要让父皇对这数十万将士一一查明?”
齐靖道:“太子殿下,我只是说出心中的疑惑,太子殿下何必给我扣上那么一大顶帽子呢?”
“九弟说心中疑惑,便可以张口污蔑他人吗?那孤若是想说出心中疑惑,是不是也可以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说这香和闹鬼的事同你有关?”齐染轻飘飘的说道。
在外人眼中,齐染这行为就是在护着齐瑛,只有一旁的林悦明白,齐染这是故意在挑事。他心情似乎不大好,所以说话言辞比往日犀利了几分。
齐靖还想说什么,皇帝拍了拍扶手道:“够了。”
几人都不说话了,齐瑛神色复杂的看了齐染一眼。
这时安贵妃开口了,她柔柔的道:“皇上,这清凝香是内务府管的,香一开始没问题,现在又出了问题,那就让内务府的人前来对峙便是了。”
齐染淡淡道:“贵妃娘娘常年掌管六宫,内务府一向以贵妃娘娘马首是瞻。贵妃娘娘说让内务府的人出面对峙,这和九弟指控七弟有什么区别?再者,贵妃娘娘自己的嫌疑都没有洗清,何必着急给别人问罪呢?”
齐染很少有这般咄咄bī人的模样,现在为了齐瑛竟然这般,坐在高位上的皇帝有心感叹,齐染对齐瑛可是真心疼爱的。如果没有梅妃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脑子,齐染即位,齐瑛日后定然是风光无限的。
安贵妃转移视线没成功,便委委屈屈的哭诉道:“皇上,臣妾奉命代管六宫,但内务府一向听从皇上旨意,太子这话是何道理?臣妾是真的不知道这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如何会出现在臣妾宫中,定然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妾。”
“那敢问贵妃娘娘,谁能在你的寝宫陷害你?”齐染冷声道:“有毒的香,有解药的香。别人闻多了有毒的香却没解药,贵妃娘娘的闻了可是立马就有解药的。”
“皇上,您是知道臣妾的,臣妾一向喜欢香料,臣妾宫里的香料更是无数,您赐下的清凝香臣妾还未曾用过呢,何来解药一说?”安贵妃哭哭啼啼道:“太子殿下这是血口喷人。”
“父皇赐下的东西,儿臣用了,父皇也用了,贵妃娘娘果然与众不同。”齐染冷着脸继续道。齐靖听到齐染这话心头一跳,他终于明白皇上为什么大肆搜查后宫了。皇上自己用了这种带毒的香,证明有人想要谋害他。
这一计实在是歹毒的很,皇上如果认定是安贵妃下的手,那一切就完了。谋害帝王,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而后安贵妃还想说什么,齐染看着神色有些恍惚的皇帝道:“父皇,清凝香出自南诏,宫中最近闹鬼出自梅娘娘,出了这些事,七弟首当其冲被人怀疑,儿臣请求彻查此事。”
齐靖抬头也朗声道:“父皇,母妃宫中确实只有清凝香,并没有解药。退一万步来说,若是母妃宫中有解药,何至于直接放在那般明显处,让人轻易搜了去。此时只有物证,并未有人证。还望父皇明察还母妃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