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天雷勾动地火,发生什么就无法控制了。
而他怎能如此自私?
“总得……等大姐先出嫁了,还有祖母刚过世,至少得三年后。”小脸酡红,由他拥着坐有膝上。
贺文轩朝天翻了个白眼,“你祖母在天之灵,一定不会认同你这样的看法。人生苦短,能够相爱就要珍惜每一寸的时光。你忍心让贺大哥在这西京城受相思之苦吗?”萧王妃怀着身孕,与工匠私奔,骨子里必有一颗惊世骇俗的心,受她教育长大的梦姗,一定也是如此,他忍不住期待,她会回以他什么样的激情。
染指十六岁的小姑娘,是不是太心急了?
过了年,就十七了,不是小姑娘,而大姑娘了。
“那我就呆在西京陪着贺大哥。”蓝梦姗长睫扑闪着,遮住眼底的羞意。
“姗姗,贺大哥姓贺,不姓柳,做不到坐怀不乱。三年很漫长,若我把握不住自己,怎么办?”她舔着她秀气的耳朵,感到她的呼吸有点紊乱。
蓝梦姗身子突地紧绷,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难度很高的问题。
贺文轩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那……那听贺大哥的。”她老老实实地举手投降。
贺文轩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拉过椅子,让她与他面对面,这样,方便讲话,也让他免生非分之想。
人与狼,只在一念间,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姗姗这么乖,那贺大哥也退后一步,我们等到大姐成新后再成新,好吗?”他自信江子樵不会让他等太久了,说不定,可以同时成亲呢!
蓝梦姗一顿,小脸上荡起一丝忧郁,“大姐她……”能把江子樵忘记,接受另一个人吗?
贺文轩一笑,把握住她的手,“姗姗,你是小妹,她是大姐,应该她替你cao心不是吗?你就乖乖巧巧地做个蓝小妹。走,我们出去转一会,然后再用晚膳。”
他有件事想和她说,花厅的空间太小,他需要一个更广阔的天地来释放心头复杂的思绪。
时节正逢月中,一轮满月高挂在夜空中。满院银光,梅香阵阵。两人牵手沿着湖泊,慢悠悠地走。
有一会,两人只是享受着这静静的夜色,没有谁出声。
他侧身,拉着她来到一棵茂盛的松树下,一团雪块从积雪的树枝上落下,刚好掉在两人的脚边,衣衫上也沾了点雪粉。
他抬手,轻轻为她掸去。“明天起,你就可以去看望你的二姐了。”他轻轻地说,嗅了口冷风。
“雨过天晴了?”蓝梦姗欣喜地问道。
贺文轩张开身上的披风,把她包着,“姗姗,冷炎今天被抓进死牢了,关于谋反叛国的事,他供认不讳,说一切全是他所为,和长公主驸马无关。”
怀里的身子猛地打了个冷颤,许久许久都僵着。
“有……证据吗?”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有多久了,她已经不再想起那个人了,说她故意也好,害怕也罢,她都不愿回首有他出现的日子。
那些日子里,到处是阴谋、算计、血腥、死亡,为了达到目的,他甚至用感情作赌注。
江山有多诱人,值得他如此付出?
只差那么一刻,她就成了他的王妃。
在她没有清楚真相时,她虽说对他不是深情厚恋,但不讨厌他,他亦兄亦父,她很尊重他、信任他、依俯他。
真相掀开时,残酷得令人不能窒息。
为此,她差点以性命作为代价。是她命大,是她幸运,遇到了贺大哥,再生了。
“有,在长公主府中搜出了皇袍、皇冠还有玉玺,这些就够灭九族,但因是皇孙,罪可能不会波及太大,但灭门肯定要的,何况他现在又全部承认了所以罪责,包括笼络人心、暗地里布兵等等。”
蓝梦姗哦了一声,抬起头,“这可不象他的作风。他没有反抗,没有辩护吗?”
贺文轩很快就否定了心里面的疑惑,一个身陷死牢的人还能怎样?
他想起那晚两人分别时,冷炎说“一切晚矣”,莫非冷炎看清了形势,知道斗不过皇上,一心求死?
“贺大哥,那是他选择的人生是不是?”蓝梦姗问道。
“嗯,是的,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在做什么,也清楚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那就不必感慨,我们尊重他的人生好了。我不想说幸灾乐祸的话,但我心里面此刻对他没有同情,蓝荫园大大小小、二姐、姐夫都差点死于他手,二姐的小娃娃也因为他夭折在腹中,他做那一切时,有想过我会如何?我不象他那么冷酷,所以我只能这般了。贺大哥,以后不提这个人,好吗?”她无助地依进他的臂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