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文轩没有怪癖,好好的,娶上这样的姑娘,也已是祖上蔽荫了,莫谈现在。
丞相夫妇是越看越欢喜,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蓝梦姗好。一晚上下来,丞相夫人“姗儿,姗儿”的就不离口了,向来一板一眼,中规中矩的贺丞相破开荒地对着蓝梦姗就是一脸慈祥的微笑,语气都放低了许多,生怕吓着她。
两人一直呆到夜深,时间太长,不宜老盘根问底,贺丞相随意问她对琴棋书画是否略知一二。
蓝梦姗说会一点,应贺丞相的要求,她把那一二表现了下。
贺丞相与夫人对视一眼,不自觉双手紧搏,齐声轻问:“姗儿,不知几时我们方便过府拜望你的父母?”
这样的姑娘,真的是与文轩天造地设的一双。
“夫人,姗儿的才华与文轩相差无几呀!”贺丞相与夫人悄悄耳语。
蓝梦姗害羞地低下头,没有回答。
于是,贺夫人每天都来书阁一趟,把这个问题重复一遍,希望能有一个确定的回答,顺便陪陪蓝梦姗。
蓝梦姗对那个软鞋很感兴趣,贺夫人这两天带了丝线、绸布,手把手地教她。蓝梦姗做事专一,这样,常常就把贺文轩扔在书楼里,半天都不讲一句话。
他在书楼里温书、习字,听着花厅里一阵阵的笑语,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文轩,”贺夫人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走出来,慈蔼地一笑,“回来啦!”他今天吃过早膳就出门了。
“娘亲,你来书阁有事吗?”书阁是他个人天地,也是禁地,以前,他会主动去丞相府请安,但却不欢迎爹娘来书阁造访。
“姗儿要我过来的。”丞相夫人现在有护心镜,才不怕儿子的冷言冷面。
“贺大哥,我请伯母来教我绣个花样。”蓝梦姗笑盈盈地迎上前,伸手欲挽贺文轩的手臂,眼角瞟到贺夫人,忙又缩回手,脸羞得通红。
贺夫人心里真的稀奇,她这儿要么不开窍,一开窍,就开得很大。几个月前,说他与女子牵手、搂抱,打死她都不敢信的。
“哦,娘亲来了有一会,该回府了。文轩,明儿带姗儿回府里转转,看看你小时候的房间还有画室。”贺夫人识趣地说道。
“那些以后再说。”成亲后,有的是机会去看的。
“干吗总拖着,娘亲很久没出亲了,听说姗儿家不在西京,过了年,娘亲想去姗儿家看看她父母,行么?”
这些话当着蓝梦姗的面说,蓝梦姗再落落大方,也感到害羞不已,忙别过身子去。
“嗯。”贺文轩竟然没有蹙眉,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贺夫人真是惊喜,“那好,娘亲走了,你们好好相处哦,文轩,照顾好姗儿。”这么好的消息,快回府与丞相分享下。
“伯母,吃完晚膳再回吧!”
“不了,不了……”贺夫人摇摇头,抬来轿夫,忙不迭地上了轿。
“贺大哥,你来下。”等贺夫人走开,蓝梦姗拉着贺文轩的手,走进了花厅。
“好看吗?”手里捧着一双珠灰色的绣着一株翠竹的软鞋,她象一个急于得到大人肯定的孩子,眼眨巴眨巴地看着贺文轩,“是我做的。”特此注明。
他动容地看着那软鞋,她在绣着那一针一线时,心里面是不是全部装着他?
“好看。”声音沙哑、深厚。
“我也为我做了一双,和贺大哥的一模一样,不过尺码小一点。”她从身后又拿出一双,放在他的面前,“以后我们一起看书时穿。贺大哥,这世上只此两双,别无第三双哦!”
她顽皮地扬起头,眸光闪烁,如子夜的星辰,晶亮无比。
“那我们把这两双鞋妈名叫情侣鞋,穿上的人,一辈子就不离不弃。”他语塞喉间,觉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里面的感受,双臂一展,拥她入怀,灼热的唇瓣碰触她的发际,珍惜她、爱怜她、小心翼翼地,将唇印上她的樱唇。
蓝梦姗只觉得浑身一阵战栗,这一吻似乎与往昔不同,变得更加滚烫,火热,缱绻缠绵,难舍难分,而她贴着他的身子,感觉到那日在临江县客栈里,两人睡在一条裤子里的强硬。
她攀着他的肩头,灵魂震撼,虽羞涩,却也觉得自然。
她没有推开他,任他的舌尖挑开她的唇齿,滑入她的口内时,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双脚有点虚软,双手出于本能紧紧抱住他的腰。
因为他是贺大哥,对她做什么,都是爱,她对自己说。
“过了年……我请爹娘去蓝荫园提亲,好吗?”他抓住最后一丝自制,轻轻地把她抛离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