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于擅为难地欲言又止,本来主子说了不见,他就该出去回绝了才是,只是这位客人实在是太难缠了。
慕容舒清轻问道:“是谁?”看他的样子,她倒是好奇来人是谁,让这位老管家都这么为难!
老管家头疼地说道:“她说是您的好朋友,今日特意来看望您的,叫霍芷晴。”这小丫头昨天就来了,不让她见,她又是翻墙又是爬树的,劝她离开,她又楚楚可怜,眼含泪花地不肯走,好不容易劝回去了,她今天一早又来了,花样百出。
“芷晴?”这回换慕容舒清错愕了,上次之后,她大哥还让她来找她?怕不是又偷跑出来了吧?
叹了口气,慕容舒清笑道:“带她过来吧。”
听到慕容舒清同意,于擅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回道:“是!”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叠翠小宿。
绿倚为她穿戴整齐,慕容舒清出了小楼才刚到亭子,霍芷晴开心又略带兴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慕容姐姐!”霍芷晴如一阵轻盈的清风,小跑着来到慕容舒清身边。
“坐下说吧。”
霍芷晴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慕容舒清面前,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带着真诚而愧疚的表情,说道:“慕容姐姐,对不起,上次都是我太任性,给你添麻烦了,还有……还有我大哥,他那日太不礼貌了,你别生气。”
她像个勇于认错的小学生一般,慕容舒清失笑,“我没生气,你哥哥没有太为难你吧。”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女子逛妓院在这个时代不仅仅是惊世骇俗,可以说是大逆不道。霍子戚没有出言责骂,就已经是很有修养了,只是当时他那阴鸷的脸色,着实让慕容舒清为霍芷晴担心了一回。
霍芷晴忽然低下了头,小声回道:“没有。”
没有?能让这慡朗大方的女子露出这般娇羞无限的样子,看来“为难”她的不是霍子戚,而是言皓宇了!若是这次的事,能促成这一对,也算是好事。
“你今天来,该不会又是偷跑出来的吧?”
霍芷晴连忙抬头说道:“当然不是,是大哥允许我来的。”那天她说她要来找慕容姐姐,还怕大哥生气不准呢。谁知道他只是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还给了她一万两的银票。
想起这个,霍芷晴从兜里掏出银票,递到慕容舒清面前,“对了,还有这个!”
定睛看清她手上的银票,慕容舒清并不接过,而是拿起净水沏好的茶,细细品味起来。这两天生病,绿倚竟然不让她喝茶,平日里真的太宠她们了。
慕容舒清不接,霍芷晴有些着急了,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说道:“慕容姐姐,你收下啊!”
不去看她撒娇的表情,慕容舒清微笑地回道:“这个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将银票放到桌子上,霍芷晴坚持地说道:“不行,祸是我闯的,我就要负责任。”
芷晴倔起来也没有这么容易妥协,慕容舒清柔声说道:“以后别这么冲动就是了,这银票我是不会收的。朋友之间,不必计较这些。”
霍芷晴想了想,慡快地说道:“好吧!”就为了舒清姐姐的朋友二字,这银票她也没有必要再坚持。
学着慕容舒清细品香茗,霍芷晴四处打量起这个小院来,刚才急着道歉,没顾得上欣赏这座小院,仔细看起来,还真是雅致清新。霍芷晴赞叹道:“你这小院挺特别的嘛!不过京城里到处都是这种极致巧妙的小院,看得多了也没意思。还是我们的糙原大漠好,可以纵情奔跑,可以放声歌唱。”
她开始想念那策马狂奔的舒慡、广袤无垠的辽阔、随情肆意的自由了,这京城美是美,雅是雅,就是有些拘束。
是啊,自由的灵魂是经不起拘禁的。今天本就打算出行,多一个人正好热闹,慕容舒清笑道:“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虽没有北方的苍茫恢弘,却也是另一番大气天成。”
那地方她也没有去过,不过早在两年前就听临风关的那人提过,连他都说好的地方,她怎么能不去见识见识。
“真的?太好了!走吧!走吧!”早就闷坏的霍芷晴,听到慕容舒清的提议,马上双眼放光,兴奋地站起来,拉着慕容舒清就要往外走。
慕容舒清被霍芷晴拖着站起身来,她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才走两步,慕容舒清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正在收拾茶具的净水说道:“净水,和我们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