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被这儿的人称作国杀。开局前要抽签,一方代表均国,另一方代表我们玄国。据说这些年已经没这
种事了,早些时候,代表玄国的那方如果输了,质子会被拉出来溜街。”
“什么事溜街?”又不是狗,怎么溜?
“绑在马车后头,被拖着跑……”
“早些时日……那也就是说苏步钦那时候……”见生生高点了点头,姚荡嘴一扁,没声了。一直知
道他能活下来不容易,没想过会如此的艰涩。人家皇子含着金汤勺锦衣玉食,而他却腹背受敌,难熬的
不只是那些个皮ròu之伤,是眼看着自尊被一次次践踏,却无能为力。
“唉,来了这儿我常在想,如果当初被送来的人是我,恐怕我绝对没办法像哥那样撑下去。”他感
慨地叹了声,这些年玄国国力强盛了,连带的质子待遇也全然不同了,他没领教过苏步钦当年的日子,
但从市井的一些流传间所拼凑出的大概,也够他心惊ròu跳了,“你看对面那赌坊。”
“该不会也是苏步钦开的吧?”前车之览让她不自觉地往这方面朕想。
闻言,苏步高赏了她一道白眼,“如果是我哥开的倒好了,那家赌坊的老极呀,曾经还透我哥它狗食呢。”
“那他它了吗?”
“又旦替了他。”
姚荡松了口气,她仿佛能从苏步高的描述中看到当初的场景,也终于明白旦旦为什么会那么护主,
这两个人当真是一对共患难过的主仆,那时候的他们天天都活在水深火热里。
“可还有很多事,是又旦替不了的,等你有机会见到他,自己问他吧。”
“或许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姚荡怅然地垂下眼帘,自她从军营逃出那一刻,他们就错过了吧。他
会不会以为她辜负他的信任,开始认定当初他被幽禁的事与她有关?
“末必吧,我哥倘若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你还能认识他吗?”
是啊,他的确有一股仿佛任何力量都动摇不了的信念。然而,对仇恨如是,对她也会如是吗?
“他一定没和你说过吧?我先前在信里叮嘱过他几次,让他帮忙好好机场大巴你,免得我不在,四
爷又刚好行商去了,你闯了祸也没人收拾。结果,他竟然以为我们两情相悦,还信誓旦旦地在信里跟我
说……”他顿了顿,开始模仿起苏步钦的语气,“亲兄弟明算帐!你要什么我都让,但是那个叫姚荡的
女人,我要了。”
姚荡很诧异,印象里步步高和苏步钦就算真见过面,次数不会多,可他竟然能把苏步钦的口吻拿捏
得如此炉火纯青。更让她诧异的是苏步钦的那番话,至少,他从未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过。
即便她曾经在城搂上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逼供,他给的回答仍然很伤人。
“咳!我说,你有毛病是不是,一边和我说你哥性子软弱,会被欺负,要多照顾他,一边又把我说
得好像只会闯祸,还托他照顾我。你是想怎样啊?”姚荡不自在地咳了声,掩去了那些个动容后的小心
思。她不敢去想,怕想深了,会发了疯似的想见他一面。
“你对我来说就像最亲的妹妹,他又是我最亲的哥哥,我不在,很多事顾不过来,当然喜欢最亲的
两个人能互相扶持了。”
“互相扶持?难道你不知道你哥有多恨姚家吗?”
“我当然知道,你爹确实可恨,可你没罪。所以我才会特意跟我哥这么说,期望他对你能留情吧。
若姚家还有干净的人,那就只有你。”
“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绝啊,好像我们姚家各个都是从淤泥里钻出来似的,我四哥也很干净啊。”
“哈!”这话,让苏步高冷不丁地溢出一声笑,“你那些个兄弟姐妹,也就仗着姚家的气焰,为非
作歹仗势欺人罢了。可真正得你爹真传的,非姚寅莫属,这一辈里头,就他最不干净。”
“呸……”能让姚荡坚持的东西不多,除了对苏步钦的喜欢,就是对姚寅的崇拜。基本上正常人都
会受不了别人rǔ没自己的崇拜,这一点上,姚荡很正常。
“那你告诉我,商人有几个干净的。如果他够干净,会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地勾结均国救出姚家?
我哥心思那么缜密,都没料到姚寅有这一招。还有,如果他行事够磊落,我哥也不至于被他逼得骑虎难
下,以至于兵行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