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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于凝雪和喁琰来说自是不会好眠,紧闭着的房门皆是俏无声息,里面的人各怀着心思,叹是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拢啊。
唯呈不敢进屋叨扰,万岁爷那满脸的风雨欲来之色又让他担心,不敢退下。只好守在房门外静侯差谴。
转角处突然出现的身影让他起了警觉之心,这整个楼道他全都包下了,就是怕打扰了两位主子歇息,此刻又怎会有外人在这出没呢:“站住!是谁允许到这里来的?”
“回这位小爷,是掌柜的看天色冷了,怕怠慢了几位贵客,才命小的抱些新鲜的碳,来给几位加上,好让你们安整到天明。”一旁的小二被这么一喝,吓的有些哆嗦,紧张的回道。
也对,算算这碳炉也该烧的差不多了是该加了,“进去吧,动作利索点,别扰了我家主子歇息。”
“是。”应声后,小二伶俐的打开房门,轻声轻脚的走入,转身关上门。
睨了眼那背影,唯呈不疑有它,无聊的靠在墙边,把玩着自己的辫子。琢磨着,万岁爷和凝妃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家主子那么让人胆寒的表情他还真是好几年没见过了;可千万别又要发生大事了,这一路盯着他们的眼线远不止那两个御前侍卫那么简单,要是这事出在凝妃身上,以太上皇拧枉勿纵的性子,娘娘回宫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正研究着,房内突然传来的打斗声,让他吓的没有时间再犹豫,立刻冲了进去,连敲门禀报的礼仪都懒得顾及了。
进屋后,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本能的惊叫出声。只见万岁爷与方才那小二互不退让的厮打着,冷静下来后,才发现那柔弱的小二压根就不是他家主子的对手。片刻后,只见那男子已被皇上稳稳的踩在脚下,逼人的凝视着。
而与此同时那异样的声响,也让身处旁间的凝雪暗叫不妙。夜都那么深了,没理由皇上的房内会传出这种声音啊:“梦铃,去皇上那瞧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同样在为这声音纳闷着的梦铃,听命后,立刻机警的奔出房内,去探个究竟。几乎只是刹那她急促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伴随着焦急的通报声:“回主子,皇上那儿有刺客!”
“刺客!那皇主子有没有事?”听闻这消息后,她忍不住这揪心,顾不得外头那寒冷的空气,边问着边跨步走出房门。
“皇上该是没有大碍,不过似乎受了点轻伤,那刺客也已经抓住了。”
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深听梦铃的回话,她的整个心都悬在了房内那男子身上。看着眼前的情景,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唯呈龇牙咧嘴的绑着这所谓的刺客,而事端的主角却象个没事人一样,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品着酒。
“为什么要杀我?”故意忽视掉正举步进屋的凝雪,他自顾自的问着。
“我要你的血祭我千千万万枉死的兄弟,奠这原本就属于我们汉人的江山。如你这般的昏君根本没有资格一统这汉人的江山。”虽已就擒,但那刺客的傲气却丝毫不减,会做出今日这卤莽的举动,本就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心。
“你还真有一身傲骨,都走到了这尽头也不肯开口求饶,信不信朕随时会杀了你?”他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这汉人连理智都没了,明明是个文弱书生却执意放笔拿刀做出这刺帝的行为。
一旁的始终沉默着的凝雪突然皱眉,这熟悉的声音……口口声声的汉人江山,枉死的兄弟,让她有些激动的冲到那人跟前。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她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些失了分寸的开口斥道:“当日你答应过我,会放下这反清复明的大业;答应过张大哥和你那些所谓的兄弟,会考取功名,为了他们好好的活着,为何又要做出今日这寻死的举动。”
“我已恨透了当日所有许下的誓言,做了这贪生怕死之辈,听了你的劝。可结果呢……结果我只能亲眼看着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被行刑,而你却什么忙也没有帮上,枉费张大哥对你一片痴心,枉费我们这些兄弟对你的敬重。”秦怀城抬头,满脸怒容的反喝,一反当日的温文。这些时日来的苟且偷生,隐姓埋名为了就是要替兄弟们报仇。
收到消息后,他立刻快马兼程赶赴扬州,却没想到会在这半路上遇见。此时不动手,等到了扬州戒备森严他更是难以下手,连一丝丝的胜算都没了。当看到那狗皇帝身边的女人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曾经也不过是被这女子把玩于手中的人偶,她到底是个满人,到底还是日夜与他们的仇人共枕,她怎么对得起张大哥的以命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