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锁拿到案,其实并没有披枷带锁,柳仕逸亲临太师府与父亲的府第,请他们到廷尉衙门喝茶。待两人到了他的衙门,将两位一品大员羁押在衙门问话王品儒与柳诚都勃然大怒,拒不合作。王品儒痛骂柳仕逸“沽名钓誊。假公济私”;柳诚怒斥“逆子”。骂着骂着,两人又互相指责,王品儒骂柳诚“父子勾结,装腔作势,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柳诚骂王品儒“栽赃嫁祸,托人下水,卑鄙无耻,其心可诛”。
他们在廷尉衙门吵得天翻地覆,消息很快便传进宫中。太后怒极,摔了手中的茶杯,皇后更是恨得砸了殿中的数只花瓶。当慈宁宫和坤宁宫的总管同时奔向乾安宫时,蔡霖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欧阳铿安静地坐在正殿另一侧的花厅处理奏折,刘福在一旁侍候。晏九始终守在寝宫里,按时给蔡霖灌下汤药,为他擦去额上沁出的冷汗。其他宫人都轻手轻脚地做着自己的事,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看到蔡霖醒来,晏九连忙上前去扶他起来,小心翼翼地让他靠在c黄头,侍候他洗脸漱口。初五和腊八动作麻利地打着下手,拿靠垫,兑热水,端铜盆。
两个小太监一溜烟地进进出出,并设有出声,可欧阳铿也感觉到了那无声的异动。他放下手里的折子,起身出去,径直走进寝宫。
蔡霖连双唇都没有血色,眼睛便显得更大更黑。他靠在锦垫上,抬眼看着欧阳铿坐到面前,便轻轻地笑了笑。
欧阳铿抚了抚他的额,再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蔡霖无力地说,“好多了。”
“醒过来就好。”欧阳铿温柔地笑道,“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好。”蔡霖如往常般温顺,显然对皇帝仍是一如既往地信赖。265249
欧阳铿的心里像有针在扎,一突一突地剌痛。看着蔡霖年轻却毫无生气的脸,他叹了口气,移坐到c黄沿上,将蔡霖搂进怀里。
蔡霖靠在他的肩头,额前的一络乱发轻扫着皇帝的下颌。他浑身都带着药味,有淡淡的苦涩,还有一丝奇异的香,渐渐撩拨着皇帝的心。欧阳铿俯下头去,轻轻吻住他柔软的唇。
蔡霖顺从地张开嘴,让他的舌尖伸进采。欧阳铿本来顾忌着他身子弱,不敢太过热情,可很快便沉醉下去,渐渐压下去,覆盖在他身上。蔡霖也有些情动,立刻感觉头晕日眩,只能闭上眼睛,对他的动作本能地回应。
欧阳铿离开他的唇舌,顺着他尖削的下颌一路向下,吻过他的颈项。停在他单薄的胸口。蔡霖的中衣已在刚才的缠绵中被拉开,那个奇特的朱砂印记在苍白的肌肤中若隐若现,更增魅惑。欧阳铿一见便觉脑中嗡嗡直响,欲望之火腾地燃起,一瞬间便间便弥漫到全身,令他难以自制,几乎失控。
屋里还有晏九,他垂头站在c黄边,眼里满是矛盾,最后终于咬着牙跪下,沉声道:“皇上,蔡大人病体虚弱,恐难以承受恩泽,请皇上体恤。”
宫中不能喧哗,太监宫女都习惯了柔声说话,他这时虽然努力鼓起勇气,声音却仍然不算太大。欧阳铿沉浸在蔡霖压抑不住的呻吟中,全身滚烫,热血沸腾,根本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晏九那一劝已是鼓足所有的勇气,见皇帝置若罔闻,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跪在那里不知所措,既担心又惶恐。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才下了决心,打算再度劝诫,可是已经迟了。
一本锦被盖着c黄上交叠的两人,那剧烈的起伏已经说明了一切。皇帝愉悦的低吟、粗重的喘息与蔡霖断断续续的呻吟有节奏地交织在一起,再出言阻止已没有任何意义。
姜九沉默了一会儿,悄悄起身,为他们放下纱帐,然后退出殿外,轻轻地关上殿门。
初五与腊八捧着膳食进来,疑惑地走到他身旁,还没询问,便听到从寝殿内转出的欢好之声。两人便明白了,满脸忧虑地看了看晏九,却也只能默默地站在那儿等着。
皇帝在花厅丢下奏折就走,刘福便得留下替他整理好,再找个信得过的太监看着,以免被人窥视。他做完这一切,便打算过去侍候皇帝,刚走到正殿却不得不停了下来。看着晏九和两个小太监担忧的神色,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去传太医过来候着。”
晏九看了初五一眼,那孩子马上放下手中的食盒,转身飞奔出去。晏九轻声对腊八说:“去准备热水。”腊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赶紧点头,放下东西便跑了。
刘福和晏九站在寝殿门外,垂目看着不远处窗下的清亮天光,都默不做声。殿中的动静越来越大,显见皇帝更加兴起,越发欢愉。两人都担心蔡霖会承受不住这浩荡皇恩,可谁也不敢去阻止。本来,皇帝在宠幸人的时候一时兴发,便是把人弄死了也是等闲之事,可蔡霖却是正得宠的人,皇帝对他的兴头就连瞎子都看得出。这番舒慡之后,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皇帝多半会拿下头人撒气,他们这两个贴身侍候的人只怕会首先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