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当初裕就是喜欢上星星这幅懒样。亏得裕还是个颇有心性谋略的人,喜欢的确实懒猪样的女人。可见这世上的男女都是互补的,勤奋命就该配懒猪命。
现在轮到自己着了道。满腹心机,一世勤奋,难道就为了这么只没用窝囊的懒猪?
活该啊活该,怎么抢来的就该怎么还,因果报因,循环不爽。
只是这么只懒猪,真是当不起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要真把天下交给这头猪,亡国不远矣。
摇摇头,再叹一声。
难为他咯,不光要看着自己这一朝,还要谋算着后面千秋万代,劳心老命。
只是他这般苦,这懒猪可曾知道?
只怕没心没肺的浑然不知,该啊该啊,到底罚他当年动了歪念。
罢了罢了,就为这头懒猪继续卖命着吧。
只是这该整的该治的,他还是要办。
一个打挺直起身,伸手一把捞起趴在自己怀里发懒的小猪。
“怎。。。。。。怎么了?”阮丹青还满头发昏,浑浑噩噩,慢腾腾的从他身上爬下,身子摇摇晃晃,眯着眼傻乎乎抬头问。
阮贞脸一绷,直勾勾看着他。
“下去。”
“啥?”
“下去!”阮贞眼神一凌。
这一凌,阮丹青顿时像是被从头淋了一桶冰水,浑身一个激灵,急忙手脚并用的要爬下去。
看他撅着屁股在那儿爬,阮贞脸有些绷不住,笑不像笑的扯了扯嘴角,皱着眉。心里坏念头一起,抬脚抵上那翘起的屁股,微微用力,将人一脚蹬了下去。
“哎呀!疼。”
咕咚一身,那白花花的身体翻下龙榻,掉在床前铺着的厚厚长毛绒毯上。
猩红色的绒毯上,雪白滑腻的一团,看起来格外刺目。
阮贞屁股一挪,坐到床沿,双脚垂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脚边。
那跌成一团的雪白身子立刻一个咕噜滚过来,老老实实在他脚边跪着。
“皇叔?”抬起脸即委屈又畏惧的看着他,乌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惹人怜爱。
阮贞心头要软,但转念想了想又硬着心摆了脸色。
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合着伙的要算计起他来了。
伸手抓过床榻上皱成一团咸菜样的罩衫,抖开披在自己身上,阮贞从鼻子里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那怯生生的粉面立刻低下,整个身子缩了缩。
那模样,别提多窝囊了,哪里来的半点天子储君样。
阮贞心里猫抓似的撩过,麻酥酥的刺痛。说到底都怨自己动得那歪念,图自己快活爽利,将人弄成了这幅样子。
眼一眯,掩住心底的欲念。
“太子可之罪?”拉过一个厚实的靠枕,一手搁着,他眯着眼懒懒问道。
眼神掠过,地毯上的雪白身子似能感觉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阿。。。。。。阿浓。。。。。。阿浓不知。皇叔?”小心翼翼抬头,哆哆嗦嗦回答。
“不知?”阮贞眼睁开,语气渐渐压重。
“我。。。。。。我。。。。。。”阮丹青结结巴巴说了两个我字。
“方才在廊下,太子问明年春词谁来写,为了什么?”
“我。。。。。。我随便问问的。”顶着那渐渐压来的气势,阮丹青缩了缩脖子,急忙低下头。
“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他急忙点头,眼皮撩起,飞快瞥了阮贞一眼。
上首阮贞重重哼了一声,一脸的不信。
“把手伸出来。”
“啊?”阮丹青不解的抬起头。
阮贞瞪他一眼。
他急忙听话的把手伸出去。
“两只都伸出来。”
急忙听话的把另一只也伸出去,细白的双手摊开在面前。
阮贞拿过床头摆着的金如意,啪一声,在他手心打了一下。
“哎哟。”阮丹青立刻叫起来。
“叫什么叫,难道我打得重了?”阮贞瞪眼低喝。
“不重不重,一点也不重。”阮丹青急忙摇头。
“你以为你皇叔我看不穿你这点蹩脚把戏?嗯!”金如意顶到他额头,戳了戳。
“皇叔,我。。。。。。”
“你什么你?你大了,心野了,寻思着和你皇叔玩谋略了吧?嗯!”
金如意啪一下打在手心。
阮丹青粉脸一皱,肩一缩,手忍不住的抽回来呵了呵气。
“伸出来。”阮贞手里的如意一指。
他只能扁着嘴,老老实实伸出手,眼眶里水汽浮涌,眼看就要掉出来。
“怎么?难道打重了?难道不该打?”阮贞骂。
阮丹青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没红,打的确实一点也不重,也就那么刺痛一下下而已。可他觉得委屈,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