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此来为何?”阮丹青一脸神定气闲,抬头看他一眼,懒懒问道。
“殿下在做什么?”那头阮芳甯也是个问句。
他笑了笑,神态自若。
“熬糖水,浸樱桃。对了,我差人给瑞王你送了樱桃过去,吃了吗?味道还好吧。这可是陛下赏赐的,御花园里第一批樱桃,据说是最甜的。”软软慢慢说着,手依然搅个不停。
“做这东西干嘛?”阮芳甯上前几步,一屁股坐到榻边。
转头看他一眼,阮丹青撩起嘴角笑了笑。
“吃呗。可好吃了,甜甜的,香香的。”
阮芳甯鼻子一皱,脸上浮起一阵怪异之色,眼里一片阴仄。
“好吃又如何?这东西你不过是做给芳庭,又不是给我做的。喏,还给你。”他一把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砸在桌案上。
里面的东西被一下砸烂了,汁水渗出来,一下将外面包着的锦布湿透。
阮丹青眉一挑,转头看向阮芳甯,面色白了白,两片朱唇微微张着,似有些被吓到。
“瑞王?怎么了?”喏喏低问。
“怎么了?”阮芳甯眉倒竖起,手指在案上翘了几下,瞪着他,面色不善语气不和。
“你到是想两头讨好呐。好一个如意算盘,两头都不落下。怎么?太子殿下这是信不过我呢?还是看不起我?是怕我罩不住殿下金贵玉体?”
“我。。。。。。我只是。。。。。。”被吓的脖子一缩,他结结巴巴起来。
“少给我来这窝囊废模样。天下没这两头好的事情,殿下既然信不过我,就尽管去扒芳庭的大腿好了。且看他怎么罩你。”阮芳甯手指一戳,恶狠狠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他急忙摆手,可又怕那壶里的糖水焦了,急忙转回头,又搅了几下。
这模样看的阮芳甯肚子里气鼓鼓的往上冒,都快炸了。
这窝囊废,存心气他呢。
“不是你还顾着这壶东西做什么?不要也罢!”他怒喝一声,抬脚就把那壶踢翻了。
当啷啷一阵响,铜壶砸在地上,里面香喷喷粘稠稠的糖水撒了一地。
“让你两头讨好,让你墙头草,让你窝囊废!”踢完了,他还骂骂咧咧,指手画脚,愤怒异常。
那头阮丹青却一声没吭,低着头不言语。
“你存心气我,我凑上来示好你糊弄我,转头到去扒芳庭的大腿。哦,他手辣,你怕。你就不怕我。好嘛,不给你点厉害你当我是吃素的。你好,你好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花花肠子,如意算盘。我告诉你,窝囊废,我可盯着你呢!”阮芳甯还在兴头上,骂个不停。
阮丹青肩耸了耸,鼻子一抽,哇一声扑在案上哭起来。
这下阮芳甯被炸到了,指着他骂的手停在半空,说不出半句话来。
哭了,这就哭了?也太不经骂了,这也太娇气了。
怎么办,这就哭了?
他该劝吗?
这一哭,到弄得他理亏没辙起来。
要不,收敛着点,先劝慰劝慰,说说软话吧。
这窝囊废可能还真没经过这种骂,太娇气了。
算了算了,前世欠他的。
阮芳甯心里只犯软,顿时心疼起来,气势也落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你害死我了。他回来非得把我骨头拆了不可,呜呜呜呜呜!”阮丹青肩耸个不停,抬起头委屈看向他,两只眼睛不断冒出泪,扑扑往下掉。
听完这话,那好容易软下来的人顿时又是一肚子闷气怒火。
好家伙,到如今,他还惦记芳庭拆他骨头。
那他呢?嗯!他的威严何在?
存心活活气死他呐!
18 争是不争
一地的狼藉残渣已经打扫干净,宫人内侍们也都被轰了出去。寝殿里,床榻边,一头坐一个,干耗闷着。
喜顺和香附在门口一边一个,相互看了一眼。
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一处有着落。
里头一时半会的没个响动,不好!可也算好!没动手没动嘴,总也算平安。
阮芳甯闷坐在床尾,有一搭没一搭的看。
那薄皮棺材屈膝坐在不远处,手一下一下的还在抹眼,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眼泪。
原先就知道他瘦,可穿着中衣这淡薄样,何止是瘦而已。
这该叫娇小。
到底不是个男人。
这是不怪他,明明就是这薄皮棺材窝囊废的不是。哪里能两头讨好,左右逢源。要论那个的话,这也算不忠。
不是说好了和他亲的嘛,怎么这心还向着别的男人。
是个男人,谁受得了?
所以他才没错。
可也哭的太可怜见的了,就这么怕芳庭拆他骨头?
芳庭也真是的,这三年到底怎么残害吓唬他的?弄的像个小媳妇似的,还连带着要做糖水伺候,也亏得他想得出。堂堂太子殿下做糖水讨好一个亲王,说出去笑人大牙。没骨气,没本事,没用,窝囊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