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事。。。。。。怕悬。”喜顺掩不住心里一阵怪异滋味。
这瑞王对太子,太诡异了。这段日子,他伺候在旁边,看的是越来越不是滋味。瑞王恐怕,心思不对。
论身份论辈分论制度论规矩,这都是大不违的。
按说天子脚下,皇宫内苑,都是容不下这些的。可事实确实皇宫里从来不缺这些龌龊难堪恶劣的事情,这地方太压抑,就难保不出幺蛾子。
“走一步算一步了。”叹了口气,阮丹青无奈低语。
“殿下,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这男女。。。。。。有别。”喜顺低低一句,说完,别开头,不敢看他。
阮丹青正伸手捏起冰片,听了这一句,转头看了喜顺一眼,满脸不解。
男女有别?这话听着懂,可体会其中的味道,他却体会不出来。
他的身边,男人向来是不缺的。小时候有先皇,皇叔,还有各位皇兄皇弟。长大了,到了东宫里,也有晋王和瑞王。
可见过这么多男人,要说出这些男人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区别,他还真说不出来。
吃的一样,穿的一样,做的事情也一样。
十四年过去了,也没人察觉他不是个男人。
可见他做的算相当成功。
这男人就是他这样。
如果他这样就是男人,那女人是什么?
怔怔看着手里的冰片,他突然发现自己两头不是人。
说他是男人,他不算男人。他从里到外就不是个男人,他一直只是在假扮男人,而且就他扮的成功,可成功的也只是个男人的假象。到底男人是什么,他其实也是不知道的。
谁能告诉他男人是什么?他又能去问谁?
问喜顺?他又不算男人,不过一个阉人而已。
问别人?问哪个别人?这欺君谋逆的大罪压下来,谁敢多嘴
可说他是女人,他也不知道女人该是什么样的。这从小到大他做的是个男人,不是女人。
他既不知道什么是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女人,他两头不是人。
男女有别,这话在他脑子里,什么概念也没有。
“男女。。。。。。有别?”嘴里咕囔一句,阮丹青皱着眉,浑浑噩噩的把手里捏的冰片扔进铜壶里。
在瑞王的眼里,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这事。。。。。。皇叔他也知道。”他又咕囔一句。
喜顺这次手抖的更加厉害,差点把炉上的铜壶打翻。脑子也没动就伸手去扶,结果滋滋一声,差点把手也烫焦了。
“快快,香附你去拿药来给他擦。”阮丹青急忙吩咐道,伸手接过喜顺手里的银勺,继续搅那壶糖水。
可不能功亏一篑了,不然那人恼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香附取了药,埋怨的瞪了喜顺一眼,责备他这突然的毛手毛脚冒失举动,烫着自己还算好的,万一伤着了殿下,可怎么担当的起。
喜顺顾不得自己手上起了泡,跪地凑上前,焦急看着阮丹青。
“陛下他。。。。。。”
“没事,要处置也早处置了,现在没事就应该是没事了。”阮丹青咧嘴笑笑,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
“可是。。。。。。”喜顺还是放不下心。
“没事的,就算有事又能如何。”扯扯嘴角,他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将香草也投了进去,顿时一股芳香随热气蒸腾而起。凑过去嗅了嗅,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熬一会就好了,等下把樱桃往开水里抄一抄就可以浸到糖水里了。
这样即使跋山涉水到晋王那儿,这泡在糖水里的樱桃也不会蔫不会坏,照旧鲜艳艳甜丝丝红通通的可人模样。
唉,真难为自己这一番苦心去讨好。有什么办法呢,这一个个都是得罪不起的,他只求抱住小命而已。
叹了口气,手里的银勺不敢停。
“殿下。。。。。。”喜顺还要说,却被外面一阵骚动阻止。
“瑞王殿下,瑞王殿下,不可以,殿下已经安寝了。”小内侍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去看看。”他手一撩,朝喜顺示意。
喜顺正要起身去看,却听到哒哒哒一阵响,一抹人影已经闯了进来。
“瑞王殿下!太子殿下!“小内侍不敢追进来,只得在外面跪了,高呼几声。
“睡了?睁眼说瞎话!这就是睡了的样?”阮芳甯伸手一指,皱眉朝外面怒吼。
“瑞王殿下。”喜顺和香附急忙跪地行礼。
“你们起来,退下吧。”阮丹青抬了抬手,说到。
“殿下?”喜顺不安看他一眼。
他手一撩,示意他们退下。
无奈,这两人只得退了出去。
瞪眼看着人都退了出去,阮芳甯转过头,看向跪在榻上搅糖水的阮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