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遇高升,暗则嘲弄。
在朝堂上他按耐着不发作,那人坐在御座上,懒洋洋的让内侍读旨,眯着眼好似漫不经心,其实心里多暗爽也说不定。
高官厚禄,全权授予,表面上自己风光一片,其实处处都是这种癞蛤蟆爬脚背,毒不死你他恶心你的小把戏。
下了朝没半个人来祝贺他,大家都知道这封号对于自己来讲算个屁,耻辱,纯粹是个耻辱。明明自己帮他搞定了杜家,那杜扶危都流放三千里,彻底瘪榻了,再也不能蹦的了,他可以高枕无忧了,可却给自己这么个封号。
大棒子过去了,紧接着也该来蜜糖了,这明里一套暗里一招那废物玩得是越来越娴熟,他都忍不住好喝彩。
果然,内侍总管喜顺来传口谕,说是陛下有请,入内密谈。
谈个头,他一肚子火气什么也不想谈
做到是可以考虑考虑。
这废物玩弄御人之术是越来越娴熟,把自己的那点脉搏按得是一清二楚,果然进了内殿,二话不说,直接拉上床。
既然他这么明理,自己何必客气,按倒就干。
那废物估计是在朝堂上占了便宜,在龙床上就爽的要死,嗯嗯啊啊,哼唧哼唧,他摸两下就叫的高高低低,扭得七零八落,搞得他很郁闷。
有些事情,原本是自己享受别人,现如今却已经变成别人享受自己,很郁闷。
于是他扔掉那两条雪白的青蛙腿,气呼呼翻身不理人。
那废物从背后粘上来,笑得一脸恶心得意,摸着他肩膀说,要不我给晋王殿下犒劳一下,按摩如何。
他鼻子嗯了一声,心想这倒新鲜了,就那加鸡都抓不住的小细胳膊还能给他按摩。
刚心里得意要答应,突然脑子里一个咯噔。
哎呀,按摩啊,他那瓶精油呢?
想起那次西苑围猎的夜晚他就懊恼起来,白便宜了那个阉人傅易青了,可惜了自己那瓶上好的西域如意合欢酥。
那阉人大摇大摆的从白羊肚的金顶帐篷里出来,浑身上下都是那一股子骚味,他老远就闻到了。当时真恨不能拔箭射杀了那没根的死阉人,都没了热,还敢沾那人?
也怪自己,喝酒打猎太起兴,竟然给忘了这茬。
多好的机会,多好的东西,好多好的心思啊。
废了废了,亏了亏了。
不过说起来罪魁祸首是这废物。
他转头,瞪着那朦胧幽暗中的光裸背影。
耳朵里听着那咕噜厂史的水车声,脑子里就想象着把这家伙绑水车上,然后咕噜咕噜的车,碾死他。
这个不要脸,没节操,当了皇帝以后连良心都没了的孤家寡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贪图安逸享乐。亏他想得出来,炎炎夏日用冰消暑不够,还造这么大台水车,天天往屋顶上车水降温。
好是好,就是天天四十个人晚上不睡觉给他车水。
真是奢废啊,真是堕落啊,真是。。。。。。。自己顶了多少言官司的口水和奏折,他到好,宫门一关,屁事不管,就扔出自己在内阁天天得挨骂。
那批言也都知道骂这废物没用,皮厚耳朵聋,该听得不听,不该听的更不听,说干了嘴也是白说,还不如往自己这儿倒脏水,反正他是内阁首辅,顾命大臣,摄政王,没作用至少还能烦一烦。可怜见的,他就是那顶骂办事还不讨好的。他真是苦命啊!
越想越气,他翻身凑过去,手伸出,往那脖子上掐去。
突然那废物咕囔一下,然后喊了一句,芳庭。
他手停住,心想哟喝,背后长眼睛的嘛。
哪里料到这一声完了以后就是呼呼呼的低笑,然后又是咕囔几声,那背翻身过来。
很好,眼睛闭得严实,哪里是要醒,睡的正迷糊呢。
阮芳庭颓下手,觉得自己很失败很失败,自己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为了这龙床上的半席地?朝堂上的半边天?还是内阁里的挨骂鬼?
自己憋屈啊憋屈。
按摩按摩,哪里敢劳动天皇老子这双金贵御手,他一身皮糙肉厚,禁受不起。
那废物黏在后面说怎么会,我也就意思意思推两下,哪里真会按摩,你也就躺在哪里意思意思哼唧几声,感受一下圣恩嗑个头滴两滴眼泪喊喊口号表表忠心就成了。
他那个气啊。
皮厚,皮太厚了。他现在可明白当年父皇是按什么标准选的接班人,按脸皮。想想也是,自己父皇明明是阴谋诡计弑君篡位,还能脸皮那么厚的心安理得的登基还封这么个没用的假男人当太子,皮厚的很。
得了,管他什么按摩,推两下也比不推好啊。既来之则安之,来吧来吧,他也学着皮厚。
那废物嬉皮笑脸取了个水晶瓶出来,他看着模样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