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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21)

看来这三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日子,生生把他骄横的个性磨成了懦弱。

说到底,这窝囊废就败在个贪生怕死的死穴上。

如果这三年,父皇是在磨砺晋王和自己,那相反的,是否也同样是在打击磨砺腐化阮丹青。

毕竟一个懦弱的太子才能任由掌控。

如果父皇想废太子,那早就该废了。三年前或许还需要这窝囊废做块遮羞布,可如今局势已经掌控在手,没何必留着他了。

论才能,论资质,这窝囊废都是下下之选。父皇随便找个理由都能废他,估计朝堂上就连先皇一派的遗老们也不看好这个没用的孬种。除了身体里流淌的是阮家的血,这窝囊废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先皇遗风?

难道父皇是想等芳庭回来以后再动手?

朝野上下,甚至晋王本身,估计都倾向于这个认定。

觉得晋王得胜回朝后,太子之位将会出现变化。

刚回来的时候,他也认同这个观点。可现在他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这窝囊废注定要废,那父皇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的设宴为他们两个说和。那一晚的家宴,他能感觉得到,父皇不是在故作姿态,他是很认真的在告诉自己,不要欺负这窝囊废。

为什么?父皇在保护阮丹青,保护这个。。。。。。肉中刺眼中钉,保护这个很快要成为废物的遮羞布。

这窝囊废是父皇从小看大的,很小的时候,父皇对他就比对自己儿子好。当年,他觉得父皇是无奈的,在先皇审视和提防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艰难求生。可现在是他们父子的天下了,父皇实在没必要在这么护着阮丹青。

废太子的命运,自古都是凄惨结局。阮丹青注定是凄惨结局,父皇也没必要死到临头还弄这些大费周章。

除非。。。。。。他一下从座位上跳起,额头上一层细汗。

难道传言是真的?

那窝囊废是父皇的种?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可万一。。。。。。万一。。。。。。这一切不合乎常理的现象不是就找到解释了。

等一下!

他伸手,大步来回走了走。

即使阮丹青是父皇的种又如何?这样一个窝囊废,父皇不会偏爱到把江山社稷交给他糟蹋的份上。

窝囊废注定是窝囊废,何况这窝囊废还是父皇自己亲手铸就的。

越往深处想,就能发现更多无法解释的问题。看来父皇到底是父皇,他心里想做的,没有人能猜得透。

在这窝囊废身上,父皇花的心思,动的手脚,无一不让人费解。

君心难测,果然是君心难测。

路过议事厅的时候,阮丹青放慢了脚步,从撩开的窗格往里探进头去。

里面上首的位置空着,那本该是属于他的位置。

下首第一个坐着的是阮芳甯,手里拿着奏折和身边的东宫执事田行文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里面的人都很专心致志,没察觉到他的举动。

一想到这些人在做正经大事,而自己这个窝囊太子却做这种无聊举动。他不由有些泄气,慢慢把头往回伸。

头上金冠磕到窗楞,轻响一声。

原本低着头的阮芳甯抬起头,朝他看来。

他心虚,头一缩,结果心一急,金冠卡着了,一拉一扯,拽得他头皮疼。

“哎呀!”他叫起来。

身后跟着的喜顺急忙上前,双手轻轻扶住他的头,帮他脱困。

见窗口他这幅狼狈模样,阮芳甯忍不住掩嘴噗呲一笑。

东宫其他人则都强忍了笑,低着头各自叹气。

这样的太子,如何堪当大任呐。

扶了扶头上的金冠,阮丹青锁着脖子,看着阮芳甯自座位上起身,走了出来。

渐渐临近,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嘴微微撅着,些许畏惧。

一路走来,见他这副缩头乌龟的模样,没忍住,阮芳甯又噗呲一笑。随即急忙掩住嘴,可忍止不住双颊的肌肉往上耸,满眼的挪愉笑意。

见他这样明目张胆的笑,阮丹青有些恼恨,一时也顾不得畏惧,撅起嘴瞪起眼,摆了架子,伸手去打他脸上的笑。

手指还未凑到,便被人捏住。

“拜见殿下。”捏着他的手,那头阮芳甯半眯着眼,笑嘻嘻躬身施礼,没半点正经。

“又不是我要砸到头的。”阮丹青喃喃埋怨,甩手想挣脱。

“是是是,微臣的错,改明儿微臣就叫人把窗楞砸了,在墙上挖个更大的,下次殿下再把头钻进来,就卡不住了。”阮芳甯笑嘻嘻在一旁调侃,拽着的手紧了紧。

“何不索性把墙都砸了,不是更好!”知道他在取笑自己,阮丹青撅着嘴没好气的回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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