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掉难道还要我养一辈子不成?”男人又说。
“不用养一辈子,只要等天朝皇帝赐瑞王殿下做了太子,这家伙就没用了,可以放回去。”七宝郡主说道。
什么什么?怎么扯出阮芳甯的事来?阮丹青大惊失色。
这事竟然啊还有他的份?他要谋反吗?翻了天了!太过分了,亏得这家伙当日搂着他说会保护他,会辅助他,会对他好,原来全是骗人的呐。
可恶,他回去后,一定要到皇叔跟前参这骗子一本。非得让皇叔治他个欺君谋逆的死罪不可。
竟敢骗他!
越想越气,眼泪不住在眼眶里打起转来,好不容易相信个人,竟然还在背地里害他。
“你这样为那人付出,值得吗?他可是压根一点也不知道你所做的就算将来他做了太子,知道了你的事,只怕也要治罪于你,不觉得亏得慌?”男人哼笑一声,语气嘲讽。
“不用你管,我不稀罕他知道,我做什么不用别人来知道,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爱做什么做什么,谁也管不着。”七宝郡主冷哼一声说道。
“难道两国交战你也不管?”男人语气依然嘲讽。
“瑞王会给我们再次带来和平,我相信他。”七宝郡主语气坚决。
“你眼里就那个瑞王,他有什么好?他若真好,怎么天朝皇帝不封他做太子?我听说,他的哥哥比他厉害多了,也许天朝皇帝会封他的哥哥做太子呢。”
“不可能,那个哥哥已经被贬为庶王了,一旦这个废物太子没了,天朝皇帝首先能考虑的就是瑞王殿下。”
“你算计的到清楚,可惜我来做这个恶人,真没意思。”男人冷哼。
“少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你们回回人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生意,这件事大家各取所需而已。”七宝郡主顶了回去。
咦咦咦,阮丹青眼眶里的泪险险打住。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阮芳甯压根不知道这事,没有参与,他心里松了口气,这么说来那家伙没骗他,他也没信错人,这七宝郡主也真奇怪,干吗帮别人谋反呀,绑架太子可是死罪,这一下闹的,估计两国刚刚结交的联盟就要败了,联盟败了还不算最坏,他不能如期回去,估计皇叔一定会大发雷霆,绝对会和图染国再次开战的可能相当大,毕竟是因为和他们结盟才弄丢了太子,论谁都会怀疑是对方做了手脚。
这课真不好,这个七宝郡主怎么这么没脑子,这样做阮芳甯能不能做太子他不敢肯定,但两国开战,生灵涂炭是绝对可以肯定的了。
白白让回回人捡个便宜,两国交战,他们又有机会发财了。
只苦了老百姓,还有他!哦,还有阮芳庭,也是被算计的倒霉鬼,哎,这么一想自己好像也不是独自倒霉,并不太寂寞。
为什么呀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要为芳甯做这种事?
爱情!阮丹青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来。
能够让一个少女失去理智,行为疯狂的只能是爱情。
可是,为什么芳甯的风流债,要他来倒霉?
太不公平了,他眼睛酸,又想哭了。
那两个人言语不和,就没再交谈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终于停下。
然后有人从马背上将他背下,扔到一个地洞里,头上的布袋被扯掉,他忍不住眨眨眼,抬头看,想看看到底是谁绑架了自己。
那些人都背着光,地洞的口又那么小,他看不到多少东西。
只看到七宝郡主靴子上的白绒球,还有一双镶着铜钉的牛皮靴,还有把刀,刀柄上是一只铜铸的豹子,张牙舞爪,恶狠狠的,很吓人。
地洞被一块木板盖上,那些人在上面砰砰啪啪摆弄了几下,他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没有了任何光线,地洞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阮丹青跌坐在泥地里,手指摸来摸去全是土块。
耳边悉悉索索的响动,手指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爬过。
妈呀,一定是虫子,可能还有老鼠。
天啊地啊,娘啊爹啊,皇叔啊胜蓝啊,芳甯啊芳庭啊,各路神仙各路菩萨,救命啊!
眼泪从眼眶里飚出,顿时满面是水,嘴被布条勒着,他只能呜呜呜叫几声。
身在地洞里的感觉让他不由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自己和娘还在冷宫的时候,那段日子其实他记得不多,依稀只有一种感觉而已,现在重新回到这极致简陋的环境,甚至比那时候更简陋,那感觉就渐渐从心底伸出浮了上来。
老鼠,虫子也不是那么可怕,只要自己不冻,他们不会主动来咬他的。
七宝郡主说不让那个回回人杀他,他现在也只能希望这是她真心的意思,并且那回回人会执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