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笑的暧昧,“新娘的妹妹因为舍不得新娘嫁人,哭成一团。那个人——该不会是你吧。”
吾晕,传的太离谱了,我无语。
第 5 章
吃过中午的喜宴,我因为有“初三学生”身份这个尚方宝剑,被恩准先回家看书,晚上再过来吃另一局。萧然也借故离去,我俩结伴而行,幸好没有碰上班上的同学,否则不知道会传出怎样的诽闻。他指着一幢白色的房子,“努,这是我舅舅家,我现在暂住在这里。”我惊讶:“周校长是你舅舅?(周校长是初中的老校长,当年下放时创办了这所学校,威望极高。)难怪你一来就进快班……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我意识到失言,连忙补救。
“没关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享受特权不是吗?”他懒洋洋地微笑,漆黑如玉的眸子闪耀着冷嘲的光芒。
“你说的也是。”我由衷地点点头,“有特权不用是傻瓜。”
“你这人!”本以为我会反驳他,没想到我竟会赞同他的话,他倒有点哭笑不得了。
我笑嘻嘻地跟他挥手再见,谢绝了他送我到家门口的提议,左邻右舍都是热情过度的中年妇女,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哩。没想到晚上出来时却看见他站在我家门前。
“你晚上可以不用去的。”我善意地提醒他,他大概不懂乡下的风俗。
“我知道,我送你过去后就回来。”
“不用了,这条路我很熟的。”他专门送我一趟,我有点过意不去,连忙谢绝他的好意。
“那哪成,女孩子晚上出门不安全。”他执意要送,我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一路上说说他以前的学校,倒也走的很快。
“哎,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念书?”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因为打架被原先的学校劝退又没有其他学校肯接收我才来的,你信不信。”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停下脚步望着我。
“相信。”我诚实地点头,“我从来没认为你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你还敢跟我走夜路?”他故意逼近我,高高的身躯快要压到我身上了。
“因为你是个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人,而且自诩绅士,绝对不会对女生采取暴力。”我认认真真地详细分析,“你觉得你的甜言蜜语更加有效。而且你这种人更加注重精神上的满足,对于一般的下三滥手段,你绝对看不上眼。”
“你干吗?跟绑匪谈判吗?”他扑哧一声笑出来,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
我也察觉到刚才的态度似乎太过认真了,不由哂然。尘尘说的没错,我就是凡事太过认真,很难以一种轻松的心态去面对事情。想到尘尘,我心头一黯,笑容也褪去了。路灯并不明亮,他应该没有注意到我的转变。
妈妈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了,看见萧然,狐疑的眼光在我脸上扫描。我懒得解释,径自走了进去,萧然对妈妈礼貌地点头,转身离开,坦白说,这家伙只要肯装,还是很像天使的。
“书语啊,听说你今天舍不得姐姐还哭了一场,……别担心,我一定好好待敏儿(表姐的小名),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已经喝高了的新郎卷着舌头对我信誓旦旦,我本来因为三人成虎的莫须有“抱新娘哭”事件有点小郁闷,听完他的真情告白后,所有的情绪只剩下感动。真后悔没有留萧然下来看看,怎么着也有血缘关系,对待感情的态度怎么就差这么多。
假期里,我打了个电话给尘尘,我的性子很温暾,只要我不想跟对方形同陌路我就不介意先开口,无论谁对谁错。唉,我的朋友们就是这样被我惯坏的。除却萧然不说,我们找不到争执的话题,我只好同意对他跟她的交往保持沉默。突然有点后悔上次没有问他对这件事的真正态度,转而又庆幸幸亏没问,问了,他也不会给出真诚的答案,反而会将气氛弄拧。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再上心都帮不上忙。
萧然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我怀疑是他太懒来不及吃。尘尘怕他胃会不好,每天都会买来豆浆和鸡蛋饼放在他桌肚里。他独爱的那家鸡蛋饼口碑甚好,经常会排老长的队。我记得以前
好几次我跟尘尘想吃,都畏惧人龙而放弃。结果现在尘尘每次都会提前半小时起床来排队,一边候着,一边背古文。
因为尘尘的缘故,我跟萧然熟识起来,其实我们所谓的熟识也就是课间空闲时说的话多了些,什么结伴出去玩之类是不可能的,时间精力都不允许,彼时我还报名参加了数学竞赛,每天忙的恨不得能有三头六臂。不过这次竞赛的规格很高,前几名可以保送J中,J 中是省内一所以竞赛著称的高中,每年都有大量学生被保送进国内外的名校。而且J中是城里的学校,作为乡下孩子的我,即使成绩很优异,中考时也没有报考的资格。所以如果我想进心仪已久的J中竞赛班,这是唯一的机会。机会是如此难得,就算竞争再激烈,我也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