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才一看二小姐没计较他办事不利,自然也识趣地应下了这番要求,立刻叫人将廿一的双手捆了,拖拽着牵去了豪车边上拴好候着,等着大伙儿吃完了早饭,再服侍着二小姐上车启程。
接下来几日,白天赶路的时候廿一都是在二小姐的豪车之上,要么坐在车夫身旁,要么是被二小姐叫入车内当成大娃娃摆弄折腾。二小姐时不时赏他吃食,他坦然接受,从容应对,谨守奴隶本分,不过眼中再没出现过之前那样的感激之色,却多了几分麻木和淡漠。
一晃又到了例行刑责的日子。
晚间一行人入住官驿之后,等着廿一忙完了所有杂务,秦三才就堂而皇之叫人将廿一上身衣服剥了,吊起在停车马的院子里一棵大树下。
秦瑶惦记着廿一,寻思着用什么办法能让他少挨刑责,假装是饭后散步,也去了停车马的院子那边。
秦三才等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盼来开荤的日子,迫不及待打开装满各色刑具的箱子,挑拣趁手的刑鞭。一抬眼看见二小姐带人过来,他不免紧张,怕二小姐可怜那贱奴不让刑责,惴惴不安上前问道:“二小姐,您这是……”
秦瑶见廿一虽然是看见她来了,却并没有想求她解救的言语表情,那神态仿佛他与她完全没有干系,他从来就不指望她能帮他。她心中有气,咬牙大声说道:“本小姐闲着没事,特意来看看三管事刑责这贱奴的手段。”
秦三才揣摩着二小姐言语中的意思,不像是要阻拦例行刑责,就放开胆子试探道:“二小姐,对这贱奴十日一次例行刑责是王爷吩咐的,不过具体该如何责罚,是否加倍或减刑还要看您吩咐。”
秦瑶微微一笑,暗想这秦三才倒也机灵,将刑责与否该如何罚的大权立刻交给她,她怎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她走到廿一近前,抬头望着他的脸,颇有些得意地问道:“廿一,最近这些天你侍候的不错,本小姐是不是应该减了你的刑责?”
廿一心中苦笑,二小姐是在说反话么?还是又想耍他?他卑微道:“主人尽管随意,下奴没有资格妄加评论。”
廿一这时若表现的乖巧一些,服了软顺着话茬,秦瑶或许真能为他争取减刑,可他这是什么态度?任人宰割不存希望了么?她这么不值得信任么?她怒道:“既然如此,这贱奴自己找打,三管事也不用手软,照例狠狠责罚吧。”
“下奴谢主人赏刑。”
廿一明明是轻柔的恭敬的声音,秦瑶听着竟是有些刺耳,仿佛他在嘲笑她的喜怒无常。可他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她刚才其实是想要帮他的。他不信,她何苦还为他想那么多?他不信,她就该继续当他是个低贱奴隶一般对待使唤就是。为何她难过,她不安,她犯贱地还试图想要对他好?
秦瑶狠下心,打算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看来一般旧例满足不了这贱奴,三管事,这次刑责加倍吧,别打死了就是。”
秦三才美滋滋应了,觉得二小姐越发英明。
廿一并不怕,例行刑责是五十鞭,加倍了不过是一百鞭,比每年先王妃祭日的时候他要经的酷刑差远了,他应该受的住。可二小姐的表情态度很让他费解。说是恨他,故意要折磨他,为何她的眼中并没有秦三才那种变态的嗜血**,反而是忧伤地望着他?
莫非她也是在乎他的,所以他刚才不曾求她手下留情,没有相信她会帮他,让她伤心了?她说什么加倍责罚,其实不过是赌气。他此刻若服软哀求,能否换来她回心转意减去了多余的刑责?
然而这种荒谬的念头在廿一脑海中一闪即逝,他终究是不敢去尝试,害怕她也许是演戏故意耍他。他若开口哀求了,她就会凶相毕露,狠狠嘲笑奚落他。
**上更多的痛苦他都能够忍受,他只是想在心中保留一点点美好的假象。维持现在这种状态吧,他至少还能够去幻想二小姐也许会是对他好的,对他存有一分半分怜悯的。一旦连这层假象都被戳穿了,撕碎了,毁掉了,他真的会伤到再没有勇气活下去。
52有缘来相会
秦瑶站在原地等了半天,廿一都不曾开口说话求她,她越发失望,终于叹了一口气,转身迈步移开到不妨碍行刑的地方。
秦三才得了用武之地,吩咐家丁小厮们轮流上阵,变着花样,换了各种鞭子一一展示着他纯熟的施刑技巧,务求让廿一能深切的体会到每一鞭带来的最大痛苦。
过程中廿一晕厥数次,泼冷水都弄不醒的时候,秦三才就会命人拔去廿一的手脚指甲,总之是要他必须清醒着挨打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