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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之日且当归(6)

皇帝选秀纳妃那是天大的事,虽说谁都知那宫门深似海,但同样也有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新帝年少,头一遭纳妃,往後即使做不了皇後也定能册封贵妃,这一次又不拘贵族门第,这让许多寒门生起了振兴家族的希望。

旨意被驿站加急发往全国各地,二十日之後,最偏远地方的百姓也在公门布告栏上看到了新帝选秀纳妃的恩旨。就在明真在朝堂上颁下旨意的第三十日,已陆续有大批的秀女送入明都。

明真首先看到的就是京畿秀女的画像。

已经过重重筛选的画像仍旧堆得很高,平安一幅幅展开请明真一一过目,明真躺在贵妃椅上眯眼养神,不时瞥上几眼,任由画像上天香国色燕瘦环肥,辛苦了大半天的平安只从皇帝那儿听到俩字──“不好。”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眼看著大半日就要消磨过去,明真摆了摆手示意平安停下:“走,出宫透透气去。”

平安望了望暗下的天色,面有难色的正欲说话却见新帝的亲弟明宗急匆匆的赶来,一把扯住兄长的手腕,道:“念哥哥是不是不愿接手暗门?”

“是。”明真挑了眉等著明宗下面的话。

“给我。”

稚气未脱却满是认真的小脸让胸闷了一日的明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怎麽,明念的那个暗卫又给你气受了?”

“哼!”狠厉从明宗眼里一闪而过:“待我接管了暗门,我便要召回所有的暗卫回炉重炼,到那时看我怎麽拾辍他!”

掌管暗门著实是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偏生又是个只能皇族宗亲才能有的特权,明真几番苦口都没将其推销出去甚是郁闷。虽然有些对不住明念这个兄弟,但如今送上门的好事怎会推拒,於是顺水推舟的应下来。

“那好,朕应下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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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元旦三天也未免过得太快了点,头两天在外地,麻将大赚~今天将书都搬到新家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不禁感慨:真是岁月催人老啊T T当归番外之 回梦 上

图凌小时候的身体很是不好,听太医说是打娘胎带下来的病根,孱弱得紧。刚过周岁的时候便发了场大病,高烧几日不退,连不问政事一年多的大凉之王图演都阴沈著脸,迁怒了不少人。好在有惊无险跌跌撞撞著长大,图凌三岁上开始修习内息,身体这才渐渐好起来。

图凌长於宫人之手,直至五岁多也从未见过母亲,父王也只隔著几丈的距离,疏离得很。图凌觉得自己并不受父母的喜爱,小时候有几次壮著胆子想要扑到父王的怀里时却被自己的父王用那样的眼神紧紧盯住,没有喜爱,只让人觉得通体生寒。於是,本能地拉开与所有人的距离,在茫然中一日一日长大。

每日给父王请安是必须的功课,每日跪在不同的院落外叩头问安,每日却听到同样的刺耳呻吟。只有五岁的他不是不明白这些声音意味著什麽,於是渐渐地,对这个唯一可以依靠的父亲也生出些厌恶。

自从图演不理政事之後,图奔只得在王宫和自己府第之间来回奔波,不仅要为自己的兄长看管好大凉,又要时常照看自己才五岁的侄子图凌。只是每一次回府看到自己在院子里追著大黄狗撒欢的儿子图睿,图奔就很是不明白,自己同样五岁的儿子怎麽就野得让人恨不得把他塞回德札的肚子里?

图睿也常进宫跟著师傅读书,如果赶著巧了碰上做完事的图奔,就会一同回去。父子俩一个大骂一个顶嘴的吵闹模样图凌也见过许多次,甚至还见过图睿骑在德札的脖子上一同唱著歌,那个情景硬生生地撞进图凌的视线里,羡慕得连脚步也移不动。

对於图凌来说,别说这些父子之乐、母子之乐,他就是连母亲的面也不曾见过。

本以为母亲早已过世,可是从没有听说过母亲的谥号。起先以为母亲只是一个不受父亲重视的女子,可是深宫之中总是有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甚至夸张扭曲到自己的父亲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才变得如此消沈。图凌从不相信。

直到有一次,自己的父王站在对面,对自己说:“今日的比试,想要什麽样的赌注?”

对於图凌来说,这是作为帝王的父亲对自己的第一次许诺。那一瞬间,许多念头从脑海间划过,最後剩下的却是对母亲最强烈的思念。

“我想见母亲…哪怕只是一座坟墓。”

那一次的比试图凌从没有忘记,哪怕是任何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在心里。因为那一次,年幼的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一个男人发自内心的绝望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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