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谁说话呢(8)
从他爸那天手持的和这份报纸中,温烈丘猜想到了一些事情。叶贺在教育事业上投入的数字庞大,他收养及资助的孤儿不在少数,到了年纪的大部分送到了他们学校就读。作为孤儿的李鹤,也是其中一员。
温烈丘之所以会对李鹤有印象全是因为习牧。李鹤是个十分清秀的男孩,长得不高且瘦弱,经常被人欺负,最恶劣的当属习牧。天生纨绔子弟的习牧,把李鹤整的见他就躲,虽不屑习牧的行为,温烈丘却也从未出手阻止过。这样过了一段儿时间后李鹤就不知去向了,然后再次出现,就是在报纸上了。
而温烈丘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学校花坛的角落。
收好报纸出门天已经黑了。吃了饭后温烈丘在阮令宣的书桌前坐着,不知道为什么,李鹤的事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诶,你捡的猫吃饭了没?”
温烈丘没告诉阮令宣猫的来处,李负代的猫自从进了他家的门,半口东西都没吃过,整天窝在窗台角上,像只假猫。
一边打着游戏,阮令宣还不忘揣测,“是不是被什么吓着了啊?”
要真说吓着,也只能是躺在血堆里的李负代。温烈丘按了按后脖子,李负代的事儿,他也什么都没说。
“你啊,养活自己都困难,我看还是趁早送人的好。”再次死在游戏上,阮令宣躺倒在床上吐出一口气,抓着本来就乱的一头毛感慨起来,“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暑假,再开学咱们就他妈高三啦!……我们相处的时间也是所剩无几了。”
瞅了一眼在旁边唉声叹气的人,温烈丘没说话。
阮令宣猛地坐起来,张牙舞爪的,“习牧就不指望了,你一走连个陪我的人都没了,还不得无聊死!”
随手翻了翻阮令宣桌前用了大半年却新得出奇的教科书,“我又没打算去。”
阮令宣一撇嘴,“你老子发话了你还有拒绝的机会吗,把你往你妈那一塞,他得轻松多少。”
温烈丘不易察觉地皱皱眉,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习牧他,有没有跟你提过李鹤什么。”
“李鹤……?怎么又提起他了。”
“随便问问。”温烈丘垂着眼。
阮令宣摸着下巴想了想,“也没什么吧……李鹤出事儿的前段儿时间,你也知道吧,那小子整天魂不守舍的。”
陷入沉思,温烈丘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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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夏夜间的风还带些凉意。
初夏夜间的风还带些凉意。李负代猛地惊醒,周围一片昏暗,他习惯性地伸出手,理所应当的没有摸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听觉慢了一步苏醒,旁边杂货店里传出的电视剧声响让他想起自己在哪里。他从破旧的木椅上起身,压了压酸痛的脖子,没了动作,又冒出来一阵迷茫。
呆愣了一会儿,他眨眨眼,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零零整整加起来正好200块钱,是他的全部家当。他这幅样子,继续兼职是不可能了。
死难,活着更难。
扶着长椅起身,陪了他一天的拐杖也不知道丢在了哪儿。进了商店,出来后他手里多了两包烟。靠着椅背点了烟,不是他抽过的牌子,有点儿冲,喉咙发霉了一样的难受。
地上落了十几根烟蒂后,他面前站了两个男人,二十岁出头,面目凶狠,开口也是。
“你是李负代?”
扔了手中的烟蒂,李负代摇头,轻笑着耸肩,“不是啊。”
毫无预兆的,右脸接了狠狠的一拳,李负代倒向一边,口腔溢出腥腻的味道,正过身体的他依旧带着笑,“没吃饭?我请啊。”
对面的人轻易被惹恼,那人扯着衣领拽起他,响亮的两个巴掌后又将他摔到地上。接下来的,是数不清的拳脚。李负代甚至感觉到有一下击中了心脏,被他嘲讽了的人每一下都下了死劲儿,他蜷在地上,没有间隙呼吸,也没有间隙吐气。
在李负代感觉自己被打成一滩泥后男人被同伙拉开。开口的人冷静很多,“他没让我们打死他。”
李负代闭上眼,顺了口气,“怂。”
男人这一脚把李负代踢出去些距离,想再上前补几脚时再次被同伴拉住。那人走近后蹲下,看着李负代,“我们带个话,早点儿回家,就少吃些苦头,你自己看着办。”
李负代笑出声,牵动着全身都疼,“这是让我看着办?”
那两人都没再说话,扔下李负代消失在了巷尾。在地上躺了半个小时,也没有个人经过,但来人后,李负代觉得还不如继续躺在地上。
其实恍惚间他最先看到的东西是他的黑猫。然后他听到了那个冷傲的声音,和那张事不关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