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对面华贵闻言立起,将桌子一拍,霹雳一声大吼:“老子哪里长得受,老子这么倜傥,眉毛这么直,嘴巴这么阔,算命的都说了,我宜上不宜下!”
宜上不宜下,华贵人果然是华贵人,还为体位问题特地去算过命。
满茶楼立时寂静无声,所有人扭头,全都张大嘴,集体观赏这位直眉阔嘴的非受君。
韩朗开心,笑到打跌,又附耳华容:“不如我们赌这个,赌你家华贵是攻是受,我押他是攻,一千两!”
“两千两。”华容伸出两个指头。
“成交!”韩朗伸出手,和他击个掌。
“什么成交,什么两个!”华贵蹙眉,又想拍桌子,好不容易才打住。
“没什么,我刚刚和王爷投票,两个人都觉得你是受,两票通过而已。”华容比划,也学他蹙眉。
“放屁!”
“那你敢不敢试试?”
“有啥不敢!”
“好!”两人对话到这里韩朗插进,从怀里掏出只瓷瓶,‘咚’一声摆上桌面:“这里有一瓶,你敢不敢喝。”
流亡路上还不忘带着,这抚宁王果然名不虚传是个色鬼。
“我有啥不敢!”华贵那阵豪气还没过去,顺嘴就来了这么一句。
“很好。”韩朗也赶紧顺水推舟:“那你喝,记得喝半瓶。另半瓶留给流云,你放心,他会喝的,我让他喝,就是毒药他也不会皱下眉。”
入夜,满院暗香浮动。
流云办事效率一流,这院果然是遍地牡丹朵朵萼绿,正集体迎风招展。
韩朗和华容如今就在这院里,不在花架也不在亭台,而是在墙根。
“流云已经进去有一会了,怎么还没动静。”蹲在左墙根的华容忍不住打手势。
“这什么破房子,窗户安这么高,不如我顶你上去瞧瞧?”蹲右墙根的韩朗也回手势。
华容于是被顶了上去,坐在韩朗肩膀,从窗户缝隙里露出两只眼。
窗内风景很好,香炉里袅袅燃着香片,味道很旖旎。
华贵和流云正对面坐着,很勉强地在聊天,脸是一个赛一个得烧红,活象两只番茄。
“很晚了你睡吧。”流云摊开手掌揉了揉脸,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老是不自觉瞟那张大床。
韩朗给他吃了那半瓶药,可却没告诉他是什么。
“不如我们一起睡吧!”华贵突然冲口而出,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窗外韩朗实在忍不住,才刚笑了两下,脚底就发虚,一个趔趄把华容摔了下来。
这一跤跌得好,华容跌进了花丛,爬起来时头顶发绿,顶着一朵硕大的牡丹。
“不如我们一起睡吧。”
屋里华贵这时又重复一句,声音却是已经放低,眼角下垂,看也不敢看流云一眼。
干柴烈火抱堆,后果如何可以想象。
流云记得自己是拒绝一起睡的,可不知怎么人已在床上,手搭在华贵肩头,一颗心跳得好似战鼓狂擂。
“算命的说了,我宜上不宜下。”那厢华贵喃喃,手指下行,畏畏缩缩碰了下流云的腰:“你别……别介意。”
流云笑了下,眼里闪着微光:“我知道,你宜上不宜下,因为你是华贵人。”
华贵怔怔,隔半天才明白,很激动又是一嗓子:“这么说你同意!”
“是。”流云又笑,三分容让七分宠溺。
华贵抽气,欢喜到抓狂,连忙爬到上方:“现在我该怎么办。”
“起码要先脱衣裳。”
三下五除二,华贵立刻只剩了裤衩。
“还有我的。”
这个就过程有点艰难,因为华贵人的双手发抖,脑子晕眩,连个腰带也要解上半天。
“然后呢,我怎么办。”脱完两人衣裳后华贵又问,直眉阔嘴挤成一团。
“或者你可以亲我。”
“亲哪里?”
“随你。”
“嘴巴,这里?”
“不。”
“锁骨,你喜欢被人亲锁骨?”
“不。”
“这里,这两个点点?”
“不。我是男人,那里没感觉。”
“腰?你腰好紧,漂亮。”
“不。别,好痒。”
“再下面,就是……这里了。”
“嗯……,就是这里。”
“嗯……”
“嗯……”
“不对!不对!!不对!!!”隔一会华贵突然醒悟,忽一声直起头来:“这不是我替……替你……,不对!只有华容才这么干,我不是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