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雪卿改就是了!”雪卿说道,心里却难免苦涩地想,若连爷也这般不懂自己,也难怪世上的人有眼无珠,视自己如婊子了!
“你就是嘴巴甜!这心里还不知怎么埋怨我呢!”红地总算露了笑脸,“你的立场我不是不懂,可我这么娇纵的人,能吞得下这口气吗?好了,不说这个,你今晚来,也不是专门给我赔不是的吧?”
“看爷说的,这几天我都盘算着怎么讨好您,在您跟前,这赔不是道歉,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得了吧!你呀,还跟我来这套。”红地下地,拧了条手帕,给雪卿擦了擦脸,又给他倒了杯热茶,“你是想知道彭白坊今日找我,聊了什么吧?”
“得了吧!你呀,还跟我来这套。”红地下地,拧了条手帕,给雪卿擦了擦脸,又给他倒了杯热茶,“你是想知道彭白坊今日找我,聊了什么吧?看你的小样儿,我还能瞧不透你的心思?”
红地说着,起身关了门,如今他院子里清静,没什么杂人来,到是去雪卿那里,想要说点私房体己儿的话,要防之又防。他走回来,坐在雪卿身边,趴在他耳朵上说:“如今朝里争得凶,相爷是一定会留守,可万岁爷未必就放心把北京城都放他一人手里,总是得再找出个人,和他对称着!彭白坊最近就忙这个呢!你在前头,若有机会,和兵部那几个透透风,最近他们见万岁爷见得比谁都勤!还有六爷,他家和万岁爷是自己人,若能提提这事,万岁爷是听得进去的。”
红地说着,看了看雪卿的表情。雪卿心思深,轻易从外表上看不出,他又说:“这事成了,对谁都好!将来毕荣不在京,相爷若为难你,咱们也有个后盾顶着!”
雪卿想了想,突然问道:“爷,您这么提拔彭大人,不怕二爷吃醋?”
“我就是不提拔彭白坊,他也吃醋,要迁就他,我就不用活了。”
“二爷那是疼您,要是不相干的人,谁在乎呀!”
“他要是懂得怎么疼我,我也不用成天求爷爷告奶奶地讨生活了。”红地说着,“一个两个都是那熊德性,六爷可不也为了自己的前程,把你自己个儿扔着北京城了?放眼四处都是虎狼,他倒是放得下心!”
“他是满人,靠祖宗留的姓氏就够他吃一辈子,难得他有这份争功名的心,我也不能扯他后腿。再说,爷您不是和我说了,靠谁不如靠自己,我要是老这么倚靠着他,日后他若离我而去,这可怎么往下活?他爱去就去吧!我才懒得管他。”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红地的洗澡水烧好了,雪卿也不逗留,便借口要去前头看看,走了。刚出院门,三郎就派了人和他说:“今晚前头没什么人,倒是六爷,在您院子里等呢!”
雪卿转身朝自己的院子去,点了灯,风里晃悠着,忽明忽暗,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心事。彭白坊若能被皇上用来制衡相爷倒也好,怎么说,他和爷的关系在,若将来毕荣在边关出了事,这后头也能找到接应的人。这些事他看得清楚,毕荣家里必定在朝廷里也是留人看管的,只怕到时候王府的势力,他是肯定靠不上,相爷又喜怒无常,彭白坊是最好的,但他唯一担心的,是爷将彭白坊扣得紧紧的,外人也插不进去。若将来爷和自己翻了脸,这彭白坊的关系,也未必用得上。
毕荣坐在炕上,看来不用招呼,庞姨已经准备了他爱吃的点心,喝着小酒,不亦乐乎着呢!见他进来,咧嘴笑了,冲他招手道:“你这是跑哪里疯,才回来?过来,过来,陪我一起吃!”
雪卿也饿了,坐在毕荣身边,两人开始没怎么说话,各吃各的,直到填饱了肚子,才有心思聊天。
“倒没见你吃饭吃得象今天这么痛快的,怎的饿成这模样?”毕荣搂着他,轻轻问道。
“一整天胡思乱想,可不费神,才会饿么!”
毕荣一听,便知雪卿这是有话说,顺着他的话柄问下去:“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若真随君出征,这后方总得有人看着朝中的局势吧?”
“这事王府的人自有安排。”
“他们恨我恨的跟眼中钉一样,难不成还能帮我?我和你之间,还不得靠自己的关系?再说,满蒙贵族向来自负,斗心眼子,哪斗得过那些八面玲珑的汉官?”
说到这儿,他突然有点后悔,连忙咬着嘴停下,毕荣这不明摆着满贵族的后代,自己倒是连他一起给批了。毕荣却不往心里去,雪卿不怪他私自决定出征,他已经不知道多高兴,今晚事事都顺着他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