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莫名打了个寒战。
第二天早上,陆城去顾长安的房里,拿着外套站在床边:“起来吧,我给你穿衣服。”
顾长安往被窝里缩:“穿个屁衣服,我自己来。”
陆城皮笑肉不笑:“不要我伺候你了?”
被窝里的顾长安探出头,睡眼惺忪的说:“我让你伺候,你就伺候,我不让你伺候,你就别在我眼前晃,OK?”
陆城的面部黑成锅底,他稍微低个头,这小东西就往他脖子上骑,真行。
顾长安磨蹭半天才将衣服穿好。
刷牙的时候,顾长安让陆城给他端着漱口杯站在一边,他用左手慢吞吞的拿着牙刷在两排牙齿上来回刷着。
陆城面无表情:“我长这么大都没这么伺候过谁,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
顾长安什么也不说,直接举起受伤的右手。
陆城的面部肌肉动了动,气的。
顾长安吐掉一嘴的牙膏沫子,眼神示意陆城给他端漱口杯。
陆城铁青着脸把漱口杯递到他嘴边。
顾长安凑近喝两口水,在嘴里咕噜咕噜就吐到水池里面,反复做了几回,他让陆城给自己拿毛巾。
陆城冷笑:“怎么,要我给你洗脸?”
顾长安抖了抖身子,别了,我不想大早上的就恶心自己。
陆城一走,吴大病就从厨房里出来:“长安,你跟陆先生的感情变的更好了。”
顾长安脚下一歪,差点摔一跤,他语重心长:“大病啊,你该配眼镜了,就去我常去的那家店,我是老顾客,跟老板也认识,你报我的名字,兴许还能有点优惠。”
吴大病抿抿嘴吧:“我没有开玩笑。”
“我也没。”顾长安岔开话题,“鸡蛋饼好了没?”
吴大病的思绪被带跑:“好了,还在锅里,你等我一会,我去装起来。”
顾长安站在原地看着几只鸡吃食,我跟陆城的感情变得更好了?有吗?我怎么没感觉?
斜对面那屋的窗户从里面打开,陆城把屋里的盆菜端出来晒太阳,跟院里的顾长安眼神撞在了一起。
顾长安先挪开的视线。
陆城想起了昨晚的那个算得上亲密的接触,他下意识去碰额角,顾长安恰好在此时转过头。
“……”
早饭是在极其怪异的氛围里结束的。
昨晚在山里搞那么大动静,又是金光又是黑气,势必会惊动到山下的居民。
因此季青跟她的得力助手王明明过来的时候,顾长安一点都不奇怪。
那俩人走流程的问了情况就走,没有多待,他们只是普通刑警,按照法律管管人的事,不是有关部门,其他物种制造的麻烦,他们是管不了的,能力有限,也有自知之明。
顾长安觉得很快就会出现有关部门的成员。
一连几天,陆城都顶着张超级难看的脸色被顾长安使唤来使唤去,搞的整个老宅都被一股可怕的低气压笼罩,隔壁的邻居跟着胆战心惊。
顾长安一度觉得陆城有后招等着他,不然早就暴走了。
有后招他也不怕,到时候就见招拆招。
周五晚上七点多,白母提着进口的猕猴桃上门,跟她一起过来的不止是她,还有她的丈夫,儿子,女儿,全家出动。
顾长安还没吃晚饭,心情不怎么好,但他该有的礼仪都有,没有当场甩脸色,毕竟大家都是街坊四邻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白严修看到顾长安,眼里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超过正常范围。
白母一看,忍不住在没人看到的角度拍了下手,非常好,儿子,长安能不能做妈的儿媳,就看你的了。
没聊一会,白母就给丈夫跟女儿使眼色,我们可以撤了,不要留下来影响严修的存在感。
白父站起身,咳了两声就抛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借口,说自己要去跟老友下棋。
白珍珠没反应,还沉浸在青年的美颜里面。
白母踢一下她的小腿。
白珍珠一下子就痛醒了,她一脸不情愿的起来:“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那走吧,我得赶紧回去追剧。”
白母说着就拉上丈夫跟女儿一同离开,那叫一个迅速。
顾长安明目张胆的打量,面前的男人跟照片里的一样,五官硬朗,一身正气,他拿了茶几上的打火机跟烟盒:“不介意吧?”
白严修说:“不介意。”
顾长安甩出一根烟叼在嘴边,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拿起旁边的金属打火机啪地一下按开,将一簇火苗送来。
他就着男人的手将烟点燃,挑唇笑了笑:“谢谢。”
吴大病送完茶点就回了厨房:“白先生喜欢长安。”
坐在小板凳上掰大白菜的陆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吴大病又说:“他对长安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