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那家伙是典型的好吃懒做,吃肉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我做饭的时候他就左手拿勺右手拿筷做在桌上等着,等肉以上了桌就挥舞着双手给自己猛夹菜,一副饥民样,好像我这阵子多亏待他似的。
隔壁的朱大爷喝了一碗羊肉汤也觉得舒服了不少,这老头最近没啥事做,一天到晚看电视,停电了就瞪着眼睛干熬,一来电就开始精气十足。
冬天才刚刚开始,就已经猛下雪了,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咋过,我的羊群吃干草吃腻了,我就带它们去山谷中改善一下伙食,甭说,这里面还真是挺暖和的,要是葛明那家伙没来的话,我估计会选择在这里过冬。
天气预报说又有一股西伯利亚冷气流南下了,大家都没怎么在意,现在已经够冷的了,还能再冷吗?可是所有人都错了,这一次来的不是一般的冷气流,它能硬生生把野外的动物冻死。
先前的那场大雪,有些雪花在电塔上融化,时间久了就越积越厚,供电系统开始出状况了,开始的时候抢修人员还可以穿过厚厚的雪地赶过去维修,可是后来他们抢修的数度赶不上冰雪破坏的数度,于是镇里开始了三天两头的停电生活。
在这一次灾难性的寒流来临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上山去做电路维修了,因为太危险,在野外呆久了就会冻伤,一个不小心就会冻死。
没电的生活很枯燥,我家里粮食比较充足,只要注意保暖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陶方家情况就很不好了,我三不五时就得送一次粮食木炭过去。
“真那么挂心,就接他们过来住好了。”葛明这个家伙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关你什么事?”我有点恼羞成怒,这个问题要怎么说呢?自从我和我弟分家之后,我就不再把他当成一家人了,这中间有太多的纠葛我也不爱去细想。我把他们当成亲戚,最亲的那种,我愿意资助他们,但是不想让他们住到我家里。
可是我现在又收留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家伙,任他在我这里蹭吃蹭喝,我有点理不清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了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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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窃羊贼 …
这个冬天的天气一直很恶劣,我给陶方他们送粮食的过程也慢慢变得不那么顺利起来,有时候我和小黑刚刚到镇里,就会有人从楼上冲我扔东西,我猜要不是小黑,这些人就敢直接过来抢粮食。
那些从天而降的石头木棍玻璃瓶什么的,小黑都可以顺利地躲过去,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怕他们哪一天急了,会拦住我们的雪橇来硬的。
葛明说我是块木头,自己身上的本事都不懂好好用,我有什么本事吗?我真是不知道。
为此,我开始努力发掘起了自己的能力,然后我发现自己原来可以跑得很快跳得很高,还可以一口气抬起很重的一块大石头,真是有点像大力水手一样,而且我还不用吃菠菜。
这么说起来,就算不靠小黑,我一个人都可以背着一袋粮食小跑着去镇上了,不过还是算了,我不想做那种惊世骇俗的事,而且到目前为止,我都还很享受坐雪橇的过程。
听说镇上出现了抢劫,小镇以前是很安定的,因为几乎所有的居民都是本地人,就算有那么几个喜欢偷鸡摸狗的,对着熟人也都不怎么好意思下手。看来现在真是被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古人都说了,人性本恶。
上次我和小黑去镇上的时候,看到一群半大的小伙子正追着一只野狗跑,这群孩子以前过得多滋润啊,该上学的上学,不上学的就待在家里给父母供养着,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疙瘩,谁舍得让自家孩子受一点点委屈。
镇上的小青年们,个个都是光鲜的,衣服鞋子,从来都是要名牌的,本地买不到,市里买,市里买不到,就到南方大城市去买,从没见哪个心疼过车费,从没见哪家父母抱怨自家小孩花钱多。
至于吃的,那能吃得了多少啊,爱吃什么都给买,不知道喜欢吃什么就变着花样来,甭管是反季节的还是新品种还是外国进口的,那都不算什么。
可是现在呢?他们一个个眼冒青光地追着一条瘦骨嶙峋的野狗跑,家长们不知道吗?他们知道又能怎么样?他们能给自家的孩子顿顿吃肉吗?他们甚至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没有办法保证。
今天他们会把这只野狗分了,每人带一块皮肉骨头回家去,一家人围在一起,大概也能吃上一点荤腥吧。
我的羊早就不卖了,已经养大了的那些,基本上已经卖得差不多了,留下几头自家吃着,那些小羊们,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宰杀。我现在倒是经常吃肉,就目前来说,我的日子过得比大部分人都好,我有足够多的大米,大棚里有蔬菜,羊圈里还有不少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