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友,他说他自己叫葛明,我觉得这名字跟他人挺配的,他说我的名字跟我一点都不配,说我看起来幽暗幽暗的,跟阿飘似的。我懒得跟他计较。
他那只狗倒是挺喜欢我的,他好像清楚地认识到我是它衣食父母这个事实,总是不停地在我身边转悠。葛明说它既然这么喜欢我就把它送给我好了,只这一下子我就觉得回本了,我决定要把这只狗训练成牧羊犬,这家伙贼精,不用担心它学不会,如果它敢不配合,我就扣它伙食。
冬日里我们基本上啥也不干,就是吃饭睡觉玩游戏,一台电脑两个人不好分配,最后改成看电影,这家伙喜欢看恐怖片,我有点怕这个。自从那次从山沟里爬出来之后,我就对这些东西有些排斥。相对来说我比较喜欢看武侠,每次我看武侠片的时候他都要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存粮充足,后院还有个棚子,里面种着很多蔬菜,虽然每天都要坚持扫雪,比较麻烦,可是在这种大雪天能吃到新鲜蔬菜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辛苦点也是值得的。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这雪一下起来没个完,我站在窗口往外看,对面山上很多树枝都被积雪压断了,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去镇里,外面白茫茫一片,连公路在哪里都找不到。
新闻上又说这是南方几百年不遇的重大雪灾,听说社会上现在正在筹备物资支援我们这片地区,我很怀疑在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他们还能不能找到我们村在什么位置。
刚刚我接到母亲的电话,说镇上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他们几乎都买不到吃的,弟妹现在大着肚子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每天吃着米饭就咸菜,大家都很忧心。
我家里倒是有货,可是怎么送过去呢,我也很忧心。
“唉声叹气地这是怎么了?”葛明这会儿懒洋洋地扒在地板上顺着狗毛,难得的也关心了一下他的宿主的心情。
“我想送点东西去镇上,可是这会儿连路都找不到了。”有人和我一起分享烦恼其实也是不错的。
“这大雪天的,去镇上干嘛?”很明显,他觉得窝在家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弟妹怀孕了,他们家没什么吃的,而且天气又冷,都没有木炭可以烤火,听说镇上时不时还停电,一停就好几天……”说起来现在镇上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
“你是想送东西过去?”葛明很不礼貌的打断了我的唠叨。
“你有办法吗?”他不是修真的吗?可能真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这个可以让小黑帮忙。”他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对方吐着舌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
我疑惑的看着小黑,难道这是一条修真狗?
结果和我猜测的有点出入,这个家伙居然让小黑客串雪橇狗,拉着我和一车的粮食煤炭去了镇里,这种感觉真是太刺激了。你能想象一只一百斤多一点点的大狗,单独拉着一车子东西在雪地上飞奔的情形吗?
至于这个雪橇,就是用家里的门板稍微改装了一下,很简陋。
我们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镇上,镇里的公路上也都铺满了积雪,根本没人出来清扫,不同的只是雪地上有着很多脚印,雪面上也不如山上的干净。
四周的山上好像有人在砍树,大概是想弄点木柴取暖吧,这么冷的天如果停电的话,根本就没法过了。可是把四周山上的树木都砍掉的话,明年一下雨就会变得很危险,这个道理大家应该都是懂的,只不过在面对寒冷的时候,没人愿意为未来多做考虑。
我赶到陶方家的时候,正好是他们的午饭时间,桌上只有一盘咸菜和一小碗蒸蛋,估计那晚蒸蛋应该是孕妇独享,其他人肯定不舍得吃。这一家子人都瘦了很多,一个个脸色枯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我的“雪橇”上有一些西红柿和几根黄瓜,还有一些耐放的白菜萝卜,大米也带了一百多斤,还有一大麻袋的木炭,出门前我甚至宰了一头羊,半头都带过来了,这么多东西,真是难为小黑了。
他们看到我送来的东西很高兴,但是也都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多说,卸了东西就回去了,免得他们尴尬。照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我过几天还得来一趟,怎么说也是家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挨饿。
回去的时候小黑跑得飞快,我现在打死也不相信它是一条普通狗,力气大也应该有个限度好不好。
晚上加餐,那半头羊够我们两人一狗美美吃上好几顿的了,小黑爱骨头,它那牙齿贼厉害,不管多硬的骨头到了它嘴里嘎嘣嘎嘣几下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