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推门而出,给那小厮引着去了前殿。
入夜,四处豆浓墨一样的黑。
斐清实在想不透,这兵部侍郎将自己叫过来所为何事。
坐在屋内等了许久,待道那门板轻响,进来的人神色和温。
斐清即刻起身,躬身长鞠,“卑职斐清见过田大人。”
田崇光微微抬手,“不必如此客气。”
后又道:“坐。”
斐清客套两句,待田崇光坐定了身子后,才临西落座,
“却不知田大人此番叫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田崇光盯着那张脸,半晌不语。
元荆五年,殿试时自己是在场的。
当时这人的眉眼,却是比那绝艳诗词更惹人耳目,数位大臣自底下窃窃私语,摇头惋惜,可惜了这斐清的满腹经纶,生成这个摸样,若是早两年,便是文章差点也能钦点状元,可眼下何晏刚给诛了九族,他这幅长相也便成了祸害。
斐清比何晏矮上不少,小了一圈不止,可偏偏这眼鼻,竟有点那么个意思,只不过全无何晏的狠辣刚毅,反倒是温吞淡然的,白水一样,看上去很是舒适。
殿试的结局却是出人意料的。
斐清竟进了翰林院,前途大好。
一干臣子的确低估了元荆帝的气度,他虽狠极了奸党,却因爱才而未有殃及池鱼。
可这讽刺的是,若是当时元荆能料到有今日,怕是要这个斐清拉出去砍上百遍都不能解恨。
田崇光面无表情,
“之前拜读过你的文章,实为国之栋梁,此番叫你过来,便是想纳你入兵部,为国共谋出路。”
——
月满宫阙,烛火凄红。
未央宫值夜的小太监睡在外殿,闭着了眼,却是眼睫抖动,一副睡不安生的摸样。
越往里,越是气息淫靡。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
手指恩在床榻边,攥的发白。
上头摆送的腰却越发的狠力,丝毫未有怜惜之意,死命的顶耸。
样式繁杂的衣衫压在身底下,仰躺的人,给粗黑的孽根插于那紧密之处,任意狂狼。
喉咙里发出暗哑嘶声,兽一样抵死缠斗。
何晏的脸几欲贴上底下人的鼻尖儿,额上青筋暴起,竟有狰狞之态。
元荆止不住的颤栗,伸手去推,那人却是小山一般,纹丝不动。
“轻…轻点…”
可这说话间,自身却是越来越硬。
若是说平日里看不透这个人,可在床笫之上,何晏可是最知其性,见元荆得了那妙处,便紧箍了他的手,胯下之物抽出四寸余许,又狠力顶入,如此反复,便觉抵在下腹上的东西坚硬如铁,啧然粘滑。
汗入肌理,模糊了点点红痕,元荆喘息渐粗,快意灭顶。
何晏卖力抽插操干半晌,又整根抽出,狠撞入那红肿密穴,一下到底,泻出精来。
纤长五指忽然抚上何晏的后颈,将人拉下身来,元荆手脚止不住的战栗。
何晏毫无知觉,目光里不见半点柔情蜜意。
黄帐里的人搂抱在一处,虽如交颈鸳鸯,却心各有事。
漆黑凤眸里空荡荡的,元荆自那精壮臂膀上收紧了手,脑子里想了一句话。
即可雄飞,又因何雌伏。
等这疯子来占尽风华的,也是疯子。
第58章 调人
早朝。
福笀殿。
户部尚书眼珠子几欲掉了出来,“什么?北疆总督再度请银两百万两!”
田崇光垂了眼,“正是如此。”
户部尚书听的两眼发直,全然顾不得礼仪,“老夫没听错罢。”
田崇光静默不语,早料到了一样。
寂静片刻,朝廷里再度炸了锅。
“这林昌实在胡闹,昨儿个才押运过去一批银子,虽说眼下还未到,可他竟敢再度伸手要饷,他却当这国库是他家开的么?”
“不就是仗着自己打了几个胜仗,就轻狂成这个样子,国难当前,财政吃紧,这人要起银子来,倒是毫不客气。”
“大人此言差异,先前北疆那几战哪里算是上是胜仗,不过是尽本分守住城池罢了,且军报里称的是我方伤亡惨重,比北夷死伤人数,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伤亡惨重,所以才要银子募兵啊,未有直接请兵,就算很不错了。”
“罢了,我索性同你讲,北疆战局胶着,兵力损耗严重,想必林总督三番两次请银也是逼不得已,且战场瞬息万变,此一番是请银募兵,也是未雨绸缪,到时候赫连一族忽然攻势大涨,大平总还有人抵挡不是?”
“这道理谁都懂,可眼下国家发不出军饷来,若是银子富足,便也不会斤斤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