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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196)

木槿懵懂接过,倒也不曾犹疑。她的脸上如着了火般滚烫着,即便她不曾亲见,也想得出此刻自己窘迫。害羞成什么样子。若能喝一盏酒,借着酒气掩一掩脸上的红晕,也是桩好事。

她正要将酒盅凑到唇边时,许思颜握住她的手腕。

木槿小兔般的目光从他脸上飞快溜过,却见他容色如玉,黑眸如珠,向来雍容俊秀的面庞泛着浅浅红晕,看着更是美得出奇。

她有些目眩。

她的夫婿着实生得太俊美了些,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她的不幸。

目眩心迷之际,许思颜握着酒盅的手腕已从她的手腕绕过,恰成一个交杯的手势。

只闻他温柔说道:“小槿,我欠你一杯合卺酒,欠你一个洞房夜。隔了三年还,是不是太晚?”

小槿……

忽然换了的称呼,亲切到亲昵,却比杯中美酒更让人心荡神驰。

“思……思颜!”

她像跌进了一个旖旎的梦,芬芳诱人,令她天旋地转却无力自拔。

酒盅跌落,浓郁的酒香在唇舌交错间游移,顺着彼此的呼吸灼烫着心田。

热血翻滚沸腾,在衣物层层褪去后的光洁肌肤里燃烧,并在肌肤相触后愈发热烈。

浅碧色的烟罗帐帷如蒙着雾,将另一个赤裎相对的小世界从喧嚣尘世隔绝开来。

薄薄抹胸亦被褪下,女子玲珑身段一览无余,空气中有糙木的清芬和男子的体息游丝般萦缠着。

腻白如玉,温软如绵,她如一朵徐徐绽开的夜百合,娇羞可爱,叙一段明艳韶华,奏一曲浓酽春光。

许思颜轻轻抚过她臂上那枚如花如蝶的胎记。

果不出意外,伏虎岗脱困后尚见到的守宫砂已然无影无踪。

“小槿……”

他低叹。

木槿紧紧阖眼,由着夫婿摆弄爱抚,躯体阵阵地颤悸。

闻得他呼唤,她半睁开朦胧的眼。

他的眼睛深得像渊,令她要失重跌落;却明得像镜,仔仔细细地收藏她的一颦一笑,一悲一喜。

隐隐有种复杂得看不分明的东西一闪而逝。

不待她辨明,便听他在耳边呢喃道:“小槿,我必会好好待你,从此再不让人欺负你,再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若誓言,若许诺,那样轻柔,却郑重。

木槿眼底便浮了热热的泪,细巧的臂腕将他环住。

这是她的夫婿,她命中注定相依相守、患难富贵永不离弃的良人。

也许终是命运选择了她,但她想这命运还是眷顾她的,她也愿意选择这样的命运,这样的他。

他的身体倾下,她痛楚地低低呻吟。

虽不是破瓜之苦,但他还不是初历人事的她所能承受的。

“疼……疼……”

觉出他抵向前的迅猛气势,她下意识地推拒着,双手撑着他结实的腰。那晚恶梦般的欢好还历历在目,再来那么一回,她恐怕还得再死一回。

许思颜暂止了动作,温热的唇落于她柔软的胸际,细细碎碎的亲吻时而羽毛般轻盈划动,时而有了磁性般有力吮过;暖暖的手鱼儿似的顽皮游动,时徐时急地抚触,时轻时重地揉捻。

他身经百战,早已是此道高手。木槿虽强悍,c黄第间却极稚弱,又极害羞,如今最柔软最敏锐之处落于人手,再经不住这样的逗弄,颤抖着,战悸着,一边哆哆嗦嗦地娇吟,一边竟已禁不住泪光盈然。

她再说不准自己是在害怕还是在渴求,就像握着他腰的双手,不知是想将他推开,还是要将他拉近。

但那渐渐转作浅绯的娇躯已经如此诚实地向上偎去,轻笼慢挨于那夜险些弄死她的男性躯体。

如被春雨浇透的芳糙地,琼浆濡漓,花蕊轻轻绽开。

许思颜顺势而下,在她的失声惊呼里,紧紧楔入。

两人都有瞬间的静止,仿佛世间一切都抛得远了,生命里只剩了彼此,甚至彼即是此,你即是我,二者合二为一。

那样瞬间的静止,像寻了无数天,走了无数路,终于在那一刻找到了自己所要寻找的,——所要寻找的另一个自己。

重逢时淡淡的欣喜和淡淡的忧伤那样让人留恋,让人再不肯放弃那稍纵即逝的满足和幸福。

“小槿……”

许思颜快意地叹息,终于舍得略略松开,然后更紧密地贴合身下美好的躯体。

疼痛感在磨擦出的愉悦感里渐渐消逝,身上的男子从小心翼翼渐转作强健有力。

她竭力迎合他,畏惧着他的勇猛,却又贪婪着他带来的铺天盖地的快活。

那快活让她像沉进了大海,一阵阵地被浪潮淹没着,又一阵阵地被巨浪掀到半空。有着喘不过气来的苦楚,却再舍不得放弃被卷到半空时飘然欲仙的极致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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