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当众问出,坚定的给彼此答复,真的就是无比重要。
我愿意。
我愿意。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甚至比“我爱你”更令人怦然心动。
秦深在大家的凝望中缓缓地给沈牧带上戒指后,露着忍不住的笑意倾身亲吻住他。
刹那间,被放飞的的白鸽和气球衬着爱琴海的粼粼波光,简直美如画卷,相信这幕被摄影师精心捕捉下来后,以后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很久。
从来都对这段爱情冷眼旁观的许伽子也难免被新人发自肺腑的幸福感染,在轮到父母发言时,优雅地上台说:“儿子,这辈子我没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家,是我心中永远的愧疚,所以今天妈妈特别开心,开心有另一个人能替我弥补掉这段遗憾了,我祝福你和沈牧永远生活在内心向往的爱情里,妈妈没有太多的东西能送给你,《梁祝》是你爸爸很喜欢的曲子,也适合今天此时此地。”
说完她就在宾客的掌声中接过自己的小提琴,在日光和白纱中奏起优美动人的旋律。
大师般的手法和对情感的表达不输当年,让许多旁观的外国人也惊艳沉浸其中。
秦深微笑凝望,然后又望向沈牧弯了弯眼睛。
沈牧拉住他的手,因为怕打扰许伽子的情绪而没有发出声音,只能还以笑容。
——
整日的仪式和派对欢腾终于在夜色朦胧中谢了幕,被灌到有点晕的秦深回到酒店房间后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还是沈牧给他换衣服端水,习惯性的忙前忙后。
秦深忽而握住沈牧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洞房花烛夜,别浪费时间好吗?”
“看你喝的这德性,老实点吧。”沈牧拍拍他的脸,又去吻他的唇:“谢谢安排这么多,我活三十年,终于感觉到有一天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了。”
“以后我的每一天都属于你。”秦深许诺,而后叹息:“如果也可以领结婚证就好了,只能以后到美国再想办法。”
沈牧觉得他对这件事的执着很萌,所以淡笑着凝望不语。
“其实我没喝多,就是特别满足。”秦深同样目光灼灼地回视。
这个掏心掏肺的瞬间,沈牧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刻意隐瞒很过份,即便他对恶行的沉默是怕伤害秦深,但也终究还是没有讲实话,这样对吗?
秦深疑惑:“怎么了?”
沈牧回神说:“没事。”
他决定还是把张宏达之死的前因后果讲出来,只是现在提实在煞风景,只能暂且不表。
浑然不觉的秦深捧住他的脸:“不准走神,今晚你是属于我的。”
——
夜风习习,一盏又一盏金色的灯照亮了这座小城,让人望上去便心生愉悦。
拎着啤酒在海边闲逛的沈歌长叹口气,因为哥哥得到幸福而放心,也被白日的仪式打动到柔软许多,渐渐少掉来希腊前的沮丧。
也许爱对了人,爱情就会变成美好的事。
他抬头望向夜空,想起面容已经在记忆中模糊的爸爸妈妈,暗问自己做人怎么会跟哥哥差那么多,总是把什么都搞砸。
正在这时,背后忽然响起最不愿听到的呼唤。
“注意安全,晚上别自己在外面闲逛。”
沈歌回头望向齐磊高大逆光的身影,低声哦了句,便径直朝着远离他的方向迈步。
但齐磊腿长步快,不多远就跟上问道:“心情不好吗?”
“怎么可能,你想象不出我哥对我有多重要?”沈牧把啤酒罐丢进垃圾箱,伸了个懒腰道:“截然相反,许多事都想通了。”
“想通什么?”齐磊问。
“想通……其实我是有点喜欢你的,所以才迷迷糊糊跟你上了床。”沈歌瞧着黑夜中的大海说:“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勉强与施舍,所以上次拒绝你也不后悔,时间长了的话,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过去,那没什么。”
齐磊扶了下黑框眼镜,犹如在探究一桩悬案:“为什么喜欢我?你明明和我格格不入。”
沈歌愣住:“必须凡事都有理由吗?”
齐磊道:“当然。”
“那就接受这个特例吧,我说不出理由来。”沈歌没办法地笑了下:“就算我是年轻人头脑发热。”
“我不是施舍你,只是觉得和我我这种人在一起,对你而言很委屈。”齐磊认真道:“我离过婚、有孩子,不确定自己对男人的感情是怎样,常年忙碌工作、生活支离破碎,又有什么资格要你付诸青春呢?”
沈歌被他问得目瞪口呆。
“这都是我的心里话。”齐磊侧开头:“回去休息吧,婚礼避不开,以后我会尽量不出现在你眼前,这样对我们都好……”
没想到他话音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个轻轻的吻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