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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宰相厚黑日常[清](362)

顾怀袖只感觉到他火热的嘴唇,伸手往他身后一摸,却是满手的鲜血,然而她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被动地承受着,却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滚烫的东西滑落到她颈窝里,张廷玉忽然张口咬住她:“你是我夺来的,我阴险卑鄙,你心如蛇蝎,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他竟然轻笑了一声,可满喉咙都是血腥气。

顾怀袖颤颤地,不敢抱他,却不知怎的鼻子一酸:“你……”

他又去吻她,只道:“你要对爷好点。”

你要对爷好点,万不可辜负了爷。

第一一四章定风波

到底这一年是过不好了。

大房这边,想了许久,张廷瓒还是将手里的茶给放下了,道:“我去看看父亲。”

陈氏却满心都是疲惫,又轻声地咳嗽了两下,张廷瓒过去为她顺了顺气,只道:“你堂妹如今是咎由自取,有什么下场也是应该的,万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你把心放下吧。”

只是终究是她家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

自家的妹妹出了问题,回头来陈氏在整个府里都不大抬得起头来。

好在,现在府里也不需要她管,即便小陈氏不中用了,还有个二少奶奶顾氏,顾怀袖身子好了自然会将管家的权力接管回去,现在想想是如此地顺理成章。

陈氏叹气:“你去看看公公吧,想来公公也不大好受。”

怎么好受得了?

张廷瓒站了一会儿,也没带身边的小厮,自己提着灯笼往张英书房而去。

他来的时候,屋里的动静已经消失了。

张廷瓒摆手,没让福伯去通传,只是道:“父亲,廷瓒来看看您。”

“进来吧。”

里头张英的声音似乎很疲惫。

张廷瓒将灯笼递给了福伯,又将门推开,进去了反身关上门,才发现屋里昏暗得很,还有一股隐约着的血腥味儿。

这是……

请过了家法吧?

张英坐在那儿,书案上放着一只竹蜻蜓,他就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廷瓒走过来的时候也瞧见了地上那一张写着八字的纸条,有些疑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张英问道:“你二弟与三弟的事情,你可是从头到尾一清二楚?”

沉默片刻,张廷瓒道:“隐约推知一二。”

约略地看得出一点点,只是不明显。

想来这一次,父亲也是知道了吧?

“父亲……”

“你觉得二儿媳妇如何?”张英又问了一句。

顾三?

张廷瓒道:“不卑不亢,心思缜密,又傲骨却能藏傲气,不输男儿。”

“哈哈哈……”张英又笑了起来,摇着头,“你为何不说她心思毒辣刁钻、隐忍如蛇蝎,却与你二弟如出一辙?”

张廷瓒于是再次沉默,许久没说话。

张英也不说话,只是一点自己面前的椅子,道:“坐。”

一家子这么多人,张廷瓒乃是往后要继承家业的嫡长子,他比寻常人都要沉稳许多。

父子两个之间谈话的程式,都是清楚极了的。

张廷瓒坐下来道:“父亲,儿子觉得……二弟妹颇有大家之风。”

“我如何不知?”张英也没说二儿媳妇这性子有什么不好,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兄弟两个人若因为一个女人而阋于墙内,便是大大地不好了,“只是如今这事……棘手了……”

顾贞观的女儿,张英不会动,一则因为交情,二则因为顾怀袖不仅无错反而有功。只是他心里面如今有个疙瘩……

解也解不开的。

手里捏着那竹蜻蜓,张英已然觉得事情无解。

夜里见着大孙儿霆哥儿手里握着的竹蜻蜓,张英就知道那是老二做的,小时候他还教张廷玉做过,也只有那孩子做得最好,只可惜……后来就没有了……

张英忽然觉得有些累。

两个儿子,一个女人,还有一系列的纠葛纷争。

张廷璐不说那合八字的来历,便是想要维护二儿媳妇,到底也不知他那二儿子是光明磊落还是阴险卑鄙了。

闭上眼,想了许久,张英轻轻把竹蜻蜓放在了桌面上。

张廷瓒却忽然说了一句话:“父亲不觉得,二弟的性子,与官场无比契合吗?”

天生就是功名利禄场上混的人。

内心暗藏机心,看着平平无奇一句话也不说,只会做。

比起那些整日里宣扬自己有多能干多本事甚至多阴险的人来说,张廷玉要阴险卑鄙得多。盖因他做了就不会说,除非是他自己说出去,否则又有几个人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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