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动着酒杯,满意的看着血滴融入颜色差不多的酒中,银色面具的人这才端起两杯酒转身,将那杯混了血液的酒递给君莫言,说:
“虽是玩笑话……不过莫言应当不介意喝一杯吧?”
看着对方递给自己血红色的液体,君莫言微一挑眉,虽接过,却只是放在手心里把玩着。
“是一种酒,酒的名字叫‘心尖血’,传言——”说到这里,银色面具的人一顿,笑道,“那传言却不太好,眼下取这酒,不过是因为我喜欢它的颜色罢了——和血一样,美丽得很。”
待银色面具的人说完,君莫言仰首喝下了酒,才说:“传言两个感情甚深的兄弟不得不反目,最后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弟弟杀了哥哥,用哥哥心头的血将酒染红,喝下腹中。又有传言说是一对夫妻历经磨难,好不容易在一起后没几年,丈夫怀疑妻子偷人,杀了妻子,事后却又发现自己误会了妻子,于是殉情自杀,死后的血将酒染红。于是有了‘心尖血’的称呼。”说道这里,君莫言皱了皱眉,“这传言不止不好,还完全不应景。”
沉默的听着,过了良久,银色面具的人才笑出声:“……如此说,倒也是。只是没想到莫言对酒也有研究。”
言罢,银色面具的人不再开口,只是站在床沿,转动这手中的酒杯,像是在等待什么。
而不过一会,他要等的东西就已经出现了。
“……你在酒里下了什么?”抚着额,君莫言拧着眉,问。
他是有下了东西,只不过……顺着床沿坐下,银色面具的人扳过君莫言的脸,打量了一会后,说:“不愧是美人,什么表情都好看……放心,只是一点迷药罢了。”
这么说着,他犹豫了一下,突然拉开君莫言的衣襟,露出对方瘦削的肩膀,然后……
——狠狠的咬了一口。
“呜!你——”肩头传来的刺痛让君莫言本来有些昏沉的神智一清。闷哼一声,他反射性的推开身上的人。
不费力的制住了对方,银色面具的人用力的咬破君莫言的肩头,硬是吞下了好几口血才起身。
“咸的……”喃喃着,银色面具的人舔了舔唇角的血迹。
淡色的薄唇染了血,红的渗人,称着银色面具,更带着三分妖异。
“虽然不是心尖血,但目前也凑合了……”依旧制住君莫言,银色面具的人突然皱眉,“啧,这个面具真是麻烦……”
这么说着,他空出一只手,揭下了脸上的面具。
呼吸有些急促,君莫言看着银色面具的人,用力的咬着下唇,借着痛楚来抵抗药性。
一张很漂亮的脸,同时也是一张很年轻的脸。但他的漂亮,却又和君莫言的漂亮有所不同。君莫言是俊秀得会让人以为是女子,而银色面具的人的漂亮,却带着十足的英气,让最浑浊的眼都不会错认他的性别。
斜飞入鬓的长眉一挑,比夜还深的眸子里似乎有了些笑意,银色面具的人用指腹细细的摩擦着被君莫言咬出丝丝血痕的唇,说:
“虽然没有内力扛着,但你现在应该还能听清我的话吧?……殷寒,我可以告诉你的名字,下次再见可别叫错了。”
低低的笑着,殷寒满意的看着在听了名字之后,再也撑不住闭上眼睛的君莫言。
“虽然你不信,不过这次我确实不过是找你来喝一杯酒罢了。”笑吟吟的,殷寒拣起披散在床上的一缕发丝,放在手心里把玩着,“自然,另一句话也是真的。等到下次,我便会开始夺走你的所有,我的……”
说道这里,殷寒脸上掠过一抹复杂。
“我的……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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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穹山 皇宫围猎场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虽然这次不伤你,但好歹收点利息。”喃喃着,殷寒检查了一遍绑在君莫言手上的绳子和遮住他的眼的黑布。
然后……直起腰,环视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一眼,殷寒自语,“这地方对不会武功的人而言,遮不遮眼倒没多大差别。”
说着,他随手将抱在怀里的君莫言往下丢。但人才刚一离开他的怀抱,他心里就掠过一抹怪异的感觉。
皱了皱眉,看着躺在地上,没有吭声——自然,他都已经下药了,要是对方还吭声了他才当心——的人,殷寒踟蹰一会,还是蹲下身子,掀起对方的衣服。
尽管周围黑暗,但对于殷寒这种自小就习武的人却没有多大的困扰。因此,在一掀起君莫言的衣袖后,他就清楚的看见对方手臂上的大片青紫。
竟然忘了他身上没有内力……吐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殷寒心中竟有些烦闷。
“……真是细皮嫩肉,”勾了勾唇,他有些嘲讽的说着,“身体也轻得和女人一样——”这么说到了一半,殷寒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自己刚才抱着君莫言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