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皇上忽想起什么道:“海寿,朕瞧这丫头开方瞧病的手法,可有些眼熟呢?”
海寿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自己糊涂,好端端的提什么医术,却忙道:“万岁爷是说……”
皇上道:“朕听闻益州的瘟疫也是这丫头寻出的法子,她一个小丫头何来如此高深的医术,朕记得当年苏毓敏的孙女不知去向,如今想想,年纪上跟这丫头相若,你去问问这丫头的生辰是哪天?”
海寿道:“老奴刚去叶府的时候,老太君正吃早上饭,老奴扫了一眼,见桌上有一碗长寿面,心里头好奇,出来问了叶安,方知今儿是那丫头的生辰。”
皇上眸光一沉:“去叫人查查这丫头的底儿,还有张家跟苏毓敏可有什么干系?”
海寿心里一凛,暗道,那丫头的命实在不好,皇上这儿刚有了些好印象,不想又勾起苏毓敏的事儿,不过,如此巧合,莫非那丫真跟苏毓敏有什么干系,甚或,她就是十几年前不知下落的苏元容,却又怎会成了张怀济的妹子?
可喜儿快步进了松涛苑,凑在慕容是跟前嘀咕了几句,慕容是眸光一沉:“此事可确实?”
可喜道:“奴才跟御书房伺候的顺子颇有交情,昨儿奴才进宫寻可福,遇上他,给他扯住摸了两把牌,把刚得的蝈蝈葫芦输给了奴才,心里头不舍,便偷着告诉了奴才这个消息,换了他蝈蝈葫芦回去,想来不会错的。”
慕容是道:“你叫人速去一趟邓州府。”可喜明白爷的意思,此事万万不可翻出来,若翻出来,怀清姑娘的小命可就悬了,说起来,爷对那丫头真是费大心了。
怀清自是不知这些,有老太君,有若瑶,还有懂事的长安跟调皮的宝哥儿,怀清在叶府的日子过得热闹非常,却也有些惦记哥哥那边儿,琢磨等过了十五,自己就回益州去,哥哥一个人在益州,总归有些不放心。
还没等她回去,皇后却在坤德宫里摆了赏花宴,本来皇后的赏花宴跟怀清也没什么关系,偏偏嬷嬷来的时候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如今大好,多亏了府上的怀清姑娘,特吩咐老奴让怀清姑娘一块儿过去,说女孩儿多了也热闹。”
故此怀清不得不去,且要隆重出席,所谓隆重,就是跟自己的脖子过不去,怀清本来就不喜欢戴首饰,可这是皇后的赏花宴,自己就插着一根簪子去,便有不敬之嫌,而且,若瑶也不干,自己跟若瑶交涉了半天,最后用一只金丝冠箍住了头发,耳边儿是一对赤金葫芦的耳坠子,腕子上戴了一只金镶玉的镯子。
若瑶上下看了看道:“勉强过得去吧。”
怀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嘟囔:“还勉强,我的脖子都快压断了。”
叶儿道:“姑娘可真是,这才一个冠儿罢了,姑娘就嫌重,赶明儿等姑娘成亲的时候,那凤冠才叫一个重呢,到时候看姑娘怎么办?”
怀清道:“谁规定成亲的时候就得一定戴那东西了,再说,有我哥跟我的好嫂子干嘛还嫁人,在家呆一辈子才自在呢。”
叶儿跟甘草都笑了起来,若瑶脸有些红,拍了她一下:“胡说八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当一辈子老姑娘的理儿。”说着拉她起来,叫甘草把那件狐狸毛的斗篷拿来给她披上,上下端详一遭点点头:“衬上这件狐狸毛的斗篷,倒还过得去。”
姐俩拉着手去了,上了车,老太君道:“这件斗篷跟若瑶那件都是极难见的皮毛,真不知你这丫头从哪儿得的?”
说起这个,怀清笑了:“老太君不知道,这是诊费呢?”便把给尹进彦瞧病的事儿说了,老太君不赞同的道:“你这丫头也不知避讳些,尹家大少爷可是年轻男子,你这般给他治腿,回头传出去,外人不定怎么嚼舌头呢。”
怀清道:“我只告诉了法子,是王太医行的针。”
老太君点点头:“如此还罢了,往后可得注意些。”怀清知道老太君是关心自己,便点头应了。
皇后的坤德宫,怀清是第二次来,上次直接去的寝殿,如今却在旁边的荣晖阁里,荣晖阁临着一片梅林,极阔朗,宴席摆在梅林侧面的沁芳庁。
怀清若瑶跟着老太君到的时候,席上已差不多坐满了,当中自然是皇后娘娘,不等老太君见礼,皇后已先一步过来亲手相扶:“老太君,今儿是家宴,来的都是亲戚没外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说着扶着老太君坐到了席上。
怀清跟若瑶给皇后行礼,皇后跟若瑶道:“前些年在邓州府还罢了,如今在京城,怎也不见你进宫来跟我说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