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不幸,耀司就是认识白意,也就是他们的大师兄。
白意也经常对他说这句话,不过是在调情的时候。
于是这场面就变得微妙了起来。耀司沉吟片刻,最后微微地眯起了眼,很认真地点点头:“那,我等着。”
那名唤望言的男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连带着一直沉默的箫且意,也忍无可忍地转过头吵他吼了句——“你当真是没救了!”
耀司无语凝噎,只好扭脸找苍狼寻找同盟,他低声表示很委屈:“我是真心的,非常真诚。”
苍狼盯着他瞧了片刻,最后道:“可惜您就没长一副真诚的脸。”
耀司抽抽嘴角,还没来及说一句“放肆”,就被箫且意单手一把捞起甩上肩头——这个动作很高难度,因为耀司的体型其实没有比箫且意小上多少,至于怎么样他竟然就这样稳稳地挂在箫且意的肩头,那就不知道了。
只能说怒火也是能开辟人体无限潜能的。
另一手轻松地拎起并不清的破烂轮椅,箫且意转头就要下楼,刚迈出一步,却忽然被那望言叫住。
箫且意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回头。
他认为自己不需要向他们解释些什么。
而意外的,那个望言也没有出声质问,只是片刻死寂一般的沉默中,少年却拱了拱手:“希望来日箫盟主能给武林天下一个合理的答复。”
箫且意寓意不明地勾了勾唇角,目光却是冰冷至极,他慢慢地点点头:“我会给你师父一个交代。”
言罢,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
箫且意这一走,那二楼客栈却是如同炸开了锅。人声此起彼伏,骂箫且意的,骂耀司的,还有支持箫且意说其就是这么霸气的,总之各种言论纷纷而来。
人声当然能传入箫且意的耳朵中,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拍拍挂在肩头之人结实的屁股,问:“房间在哪?”
耀司沉默,在又被暗示性地拍了下以后,没好气地沉声道:“干,放你大爷下来。”
“我说,房间在哪?”
“干,你不是知道吗!还问个鸟啊!”
箫且意一顿,顺手将另一只手的轮椅扔给苍狼,苍狼手忙脚乱地接过,就听见耳边传来箫且意不带情感的命令:“你先退下。”
然后苍狼就……退下了。
“……”耀司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气炸,“你凭什么那么自然地就命令老子的人!干你娘哟,他还真听话!”
箫且意似早已习惯这货污言秽语,全然不把他的骂声当做一回事,白色厚重的狐裘大衣在楼梯上轻轻一扫,箫大侠脚下顿了顿,道:“地字号房在三楼。”
耀司勾勾唇角:“没错啊。”
箫且意:“你故意的。”
耀司正好觉得被倒挂折腾得浑身难受,于是张口就骂:“放屁,被挂在这里扛来扛去很好看?”
箫且意不再搭他的话,转身重新向楼上走去。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拎着耀司再次从江湖众注目中走过。
一脚踹开房门,淡淡的药香夹着暖气扑鼻而来,房屋正中央,果然早已放置好那把熟悉的木质轮椅,定然是苍狼早已先行到来。
箫且意不太温柔地将耀司扔回轮椅上,皱眉道:“曼陀罗。”
耀司不打理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风蚀入骨,这曼陀罗只能缓解一时之痛,长久用会染上病变之瘾,你——”
箫且意话还未落,忽然胸口一窒,一口黑血尽数喷出。
耀司淡定地张开双手,厚道地将倒下的男人接了个正着,捞过其手腕把了个脉,顿时扼腕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你又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第二十一章
苍狼也很及时地破窗而入,赶上了这场观摩武林盟主喷血的盛况。
耀司黑着脸指挥苍狼:“把他擦干净搬床上去。”
苍狼无奈地将几乎不离身的阔剑搁到茶几上,一把将箫且意扛起,然后丢回床铺上。耀司没有出言指责他这个对病人不负责任的抵制态度,他沉思半晌,最后道:“你去把开阳叫回来。”
“哦。”
“然后去追箫筱眉的马车,跟她说清楚情况,她会跟你回来。”
“哦。”
“然后记得避开那个红——不对,你这是什么态度?”耀司挑眉。
“不赞同的态度。”
耀司气笑了:“这是要造反了么,好好好,那你告诉我,依您看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