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一闹,众将也跟着起哄。
白晓碧根本没料到会被拉进来,站在众人中间,看着手中被强递上的酒杯,未免手足无措。
别人不知她身份,吕复与吕乾却是明白,顿时都尴尬不已。
吕复轻咳了声,责备莫志忠,“王爷跟前,岂容你放肆!”
其实军中将士素来豁达,尤其是庆功宴,极少拘礼,众将领隐约发现不对,各自疑惑。
吕复到底不安,看温海,“这……”
温海面色平静,“难得她一片心意,吕将军何必推辞。”
心知场面太僵,白晓碧轻轻吸了日气,微微一笑,既不看温海也不看众人,上前举杯,“叔父征战半生,屡立战功,侄儿一向敬重,如今追随明主,只望早日助王爷平定叛乱擒得逆贼,那时侄儿再来敬你老人家一杯,”
众将这才回神,都叫好。
见她并未有嫉妒之色,吕复反有些赞赏,接过酒喝了。
白晓碧再倒了杯酒,走到温海面前,“这杯是向王爷道喜,愿王爷早成大业。”温海看着她片刻,接过酒放在旁边,点头示意她退下:
那莫志忠再提了酒壶过来,拍拍她的肩,“斯文人就是不同,小吕兄弟这话说得更好听。来,我也与你喝一杯。”
白晓碧哪敢跟他喝酒,推辞道:“不善饮酒尽”
莫志忠笑道:“怕什么,醉了大哥背你出去,看不起大哥么?”
众将都大笑:
旁边吕乾见势不对,忙过来夺了酒杯,“莫大哥喝多了,我这兄弟生得腼腆,你别为难她,要喝酒找我来。”
莫志忠再要说话,忽听温海冷冷道:“吕小兄弟既不喝酒,且去我房里,将昨日的文字抄上一份。”
白晓碧最初被张公子退亲,伤心更多是因为颜面;看到叶夜心与姑娘亲密,好些天吃不下饭,却是气愤难过;如今听到这消息,竟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激动,反觉坦然,因为这类事早已在预料中。
白晓碧退出门外,在笑闹声中缓步朝房间走。忽然,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白晓碧心下大骇,急忙挣扎,接着眼睛开始模糊,只闻得一股奇异刺鼻的味道,最后,她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人已经在一个马车里,一个长相不错表情却很冷酷的黑衣女子守在旁边。见她醒来,黑衣女冷冷吩咐手下,“给她喝水。”
白晓碧自然认得她,片刻的疑惑过后,一颗心猛地往下沉。
她是叶夜心身边的人,可叶夜心既放了自己,怎会再派人来劫持?除非? ? … 她是听命于吴王的!
白晓碧瞥了眼车窗:天色大亮,此刻已被偷运出城了吧?
果然,黑衣女带着她马不停蹄地前行,几日后便进了一座城。
再次被用了迷药,醒来时,白晓碧很意外,因为她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在牢里,反而被安排在了一个干净舒适的房间的床上,轻薄柔软的纱帐,质量上乘,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这是哪里?
正在疑惑,房间里突然响起说话声。
“她果然没死,若非七娥报信,你还想瞒着我到儿时?”声音有些苍老。
“儿子知错,父王何必动怒?”熟悉的声音。
“你自作主张,眼里可有我这个父王?”冷笑声。
“父王言重了,只是… … ”他似乎有点无奈,“我是真有些喜欢一不想害她,所以不敢叫父王知道,否则她必定性命难保。”
老人大笑,语气中疑虑尽去,“就等你说这句话。”又轻哼了声,“还以为你真的翅膀硬了,背地里瞒着我做事。”
他含笑道:“儿子怎敢。”
老人的声音又变得严厉,“再喜欢也不过是个女人,怎能为她耽误大事?江山都握在我们父子手上,将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糊涂!”
他忙道:“父王教训的是。”
“落崖未死,连谢天海都逃出了命,这丫头果然有些运气,老夫倒要看看,谢天海这回又怎样救她。”老人踱了儿步,语气略显得意,“派人严加看守,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脚步声远去,床上的白晓碧轻轻地吐出口气:老人的身份已经毋庸置疑,能让他叫父王的人还能会是谁?如今果真落人吴王手中,实在是逃脱无望,巧的是又遇上了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担心。
他竟然说喜欢她?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夜看到的情形,白晓碧慌忙闭了眼睛,打消妄想:这话自然是为了去其父吴王疑心才随口说的,他出手狠辣,视人命如儿戏,身边姑娘一个又一个地换,和她们亲热到那种地步,也不妨碍他说走就走,只怕过段日子连她们的名字都不会记得,纵然有着温柔的脸,内心却是实实在在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