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在野+番外(88)
居同野转头,就见门站了个僧人,一手持竹杖一手持蜜蜡佛珠,也不知站了多久被看了多少风光去。那人背光而站,乍一看似团黑影,居同野下意识把身上的沈吟朝身后揽,以身遮挡大好风光,不禁恼羞成怒,这是什么人,看了那么久也不知出声。
沈吟不是没有警觉之心,他一面玩弄一面留意,这人竟能不露痕迹靠近,若不是门口月光被挡,他们还察觉不出,显然是脚上有些功夫,赤裸不加掩饰的目光射过来,呼吸不乱证实他内功着实卓越。
是个高手,沈吟不由得警惕起来。他双手抓着居同野两侧衣襟,紧紧贴靠居同野后背躲着,赤裸胸膛摩擦布料,也不急着穿衣,反倒是伸出半边脑袋细看,终于看清,那僧袍看似僧袍实则不伦不类,猩红颜色下暗藏刀柄,分明不是个真和尚,招摇撞骗来着。
离荒庙不远,和尚耳朵灵光听见庙内传来粗重呼吸,便忍不住心潮澎湃邪火上涌,旋即加快脚步,待就着阴暗月光看见时,乖乖当真了不得,只见一女子骑在男人身上,腰肢扭转浪荡妖艳。这荒山野岭,哪能来此等绝代佳人,他见此人通体白净,以为是山林间修炼成精的野狐妖媚,趁大好夜色出来蛊惑路过旅人,吸食精气得道成仙。
居同野见这和尚色眯眯地盯着他身后看,扭头便看见沈吟不要命地伸出半个脑袋,登时怒不可遏,伸出一只手直把脑袋按回去。
沈吟这才不去张望,想找外袍,发现脱时不管不顾,一时兴起搭在居同野腰间,便伸出胳膊绕到居同野腰前抓取抽来。
和尚瞧得分明,那半截子胳膊如馨香嫩藕,再被其它颜色一衬,更显得是天上有人间无的罕见,一抓一抽之下,和尚只觉得自己也被那只手抓在手心里,当即脱口而出:“两位施主荒山野岭好雅兴。”
居同野是个木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沈吟忙着穿衣,不予搭理。
和尚益发得寸进尺,走进荒庙:“荒郊野岭的,贫僧说不得也要住在这里,当真叨扰了,二位可以继续,大可当贫僧不在,贫僧绝不介意。”
说罢,便仰天大笑,好似胜券在握人已是他囊中物。
沈吟穿好衣服,一手搭在居同野肩上,躬起背脊,目光阴鸷,仿佛一条从细口竹篓唤出的美人蛇。
和尚本是不把沈吟的敌视放在眼里,这下一瞧倒是愣了。沈吟长得美,倒也不至于叫人雌雄不辨,和尚这时才发现竟然是两个男子行龙阳,他原对此事不屑一顾,觉得那些小倌雌不雌雄不雄难以入目,偏偏觉得这人白嫩耀眼,晃得人间盛景皆无颜色,着实勾得他心中燃起熊熊邪火。
居同野不懂沈吟的顾忌,只觉得普天之下怎会有此等淫邪之极的人,怒道:“放屁!你身为出家人在得说此等话来!”
和尚冷笑道:“明明是你二人当着出家人的面行苟且之事,勾引在先,贫僧日行一善,哪能辜负良辰美景天赐的美意。”
居同野哪里见过此等堂而皇之不要脸之人,当下又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不过邪淫的声音他还是第一次听,一时分辨不出究竟在哪里听过。
沈吟搭在居同野肩上的手顺势下滑,掌心温柔滑过圆润肩头,以满腔浓郁爱意轻轻慰藉他。蓦地抬起头来,澄莹目光赫然如朔风吹带冰渣彻骨,盯着这假和尚,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将人千刀万剐,眉头不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既是有缘,少不得一叙,敢问大师在哪座宝刹修行,不知能够有幸得知尊法号?”
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态度,叫和尚现在就把人拉倒身下,解淤疏堵一逞快意。不过逗弄蝼蚁的感觉太好,先以口舌之快将人逼至绝境,再以各种凌虐手段玩到尽兴,仅仅是想想便觉得神仙生活。他盯着沈吟看,一双邪眼仿佛看将出来,装模作样拿着腔调道:“白马寺,信缘。”
居同野以为沈吟要先拖延片刻,心中也在想对策,谁曾想沈吟话锋急转直下,凛然道:“胡言乱语,白马寺怎出得你这等妖僧,有辱清净。”
信缘不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妖僧”,但他觉得这人才是妖,当面被妖精指着鼻子认为为妖,真是贻笑大方滑稽至极。
第四十二章 大当家的
声调大相径庭,装束判若天渊,两个虚晃的身影终于还是重合归为一体,居同野猛地跳起来,骇然道:“是你!”
沈吟一愣,继而怒了,这等淫邪妖僧居同野怎么会认识,刚才还只是想法现在真的想将人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他千辛万苦守护着他,怒火未熄,便看见居同野转头对他,大惊失色道:“西安城里我把腰牌给他好叫他回家探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