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奴才,以裕亲王的性格,还是不愿意轻易得罪人的,他一直致力于在两股势力之间保持一种平衡,两不相帮。现在平衡被索额图打破了,裕亲王的恼火可想而知了。老子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你来让我滚刀板?!
索额图光说他自己,福全还不至于这样生气,顶多就是摆着王爷的架子不参与臣子的争斗罢了。索额图他不该带上太子,奴才们斗气他可以一摆手说不屑管。说到了太子和大阿哥,事情就没容易那么善了,就像常宁刚才做的那样,把粉饰太平的遮羞布给扯了。
裕亲王本是皇帝的哥哥,皇子们的伯父,哪里用投机站队呢?只要中平,就算是太子登基也不会秋后算他的账,他依旧尊荣,何苦去淌浑水。他是知道康熙的,什么都要求看着光鲜。亲哥哥帮亲儿子打架,康熙能高兴才怪!
原本裕亲王就是看着太子跟大阿哥争来争去,他自岿然不动的。他不但不动,还装傻,看着太子和大阿哥说起兄弟的话题,他就用和气长辈的态度对两位说一大堆的兄友弟恭,堵得两位把下面让他站队的话给咽了。弄得两边儿都当他不开窍儿,只好在他面前当乖侄子,表现好一点,让他在康熙面前‘如实’汇报自己很乖。裕亲王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
那是以前,在索额图的话出口的那一瞬间,福全仿佛看到自己花园里常躺的那把摇椅唏哩哗啦地碎了一地……
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福全脸色没有刚才好看了,到底是居高位日久的人,养气功夫还是有的,没有立时翻脸,只说:“不必担心,好好办差就是。皇上圣明,自有区处。”他还在装傻。
再装,终究不是真的,尤其福全不是个会做戏的人。不管是福全还是索额图,都知道,今天这事儿,算是谈崩了。索额图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福全知道索额图,因是庶出,一心好强,凡事儿只要他办了,就不想妥协,索额图这辈子也只在康熙那里吃过亏,心里真服假服还不一定呢。他跟自己开口了,自己答应便罢,不答应,即使写了保票说不站到大阿哥那一边儿,索额图也是面上无光了。
索额图个横起来连顾八代的考评都能从上等改成‘浮躁’的家伙,顾八代在康熙十四年,康熙亲试旗员第一,擢翰林院侍读学士,皇帝跟前挂了号儿的人,身上有二等阿达哈哈番的世职,本人还在吏部当过郎中。索额图都敢这么干,还不怕人家知道!
坏喽坏喽!叫这个呆霸王记恨上,我要小心喽!福全纠结得要死,却依然认定:皇子相争这浑水不是人趟的,上回一个大阿哥都把我坑得那样惨,这回加上一个太子,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啊。绝对不能答应,大不了……咱弄掉索额图算了。
索额图也知道福全平日是老实,却不傻,他要二了,乌兰布通他也打不赢。虽然权谋或许不在行,但是一般的人情世故却是知道的。福全他在装傻。索额图心里暗恨,给福全记上了一笔。
福全一看索额图的脸色,也知道这怨家是结下了,他……本来对太子是没什么意见的,现在却要担心起索额图来了。真是苦逼!福全隐隐恨起了索额图来,你没事儿找什么抽啊?!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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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个小插曲,虽然对两位当事人来说,是件影响未来生活的大事,同时也会影响到很多人的生活,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行军打仗。
索额图怄了一肚子气回来,顶头遇上胤禔,还要笑着行礼打招呼。胤禔也不敢真让他把礼行扎实了,笑着虚扶,两人各怀鬼胎。倒是有一个目标是一致的,这场仗要好好表现,督促前锋营打个漂亮的胜仗。
康熙也没闲着,连日来除了调兵遣将、跟太子书信来往之外,还不停地与蒙古诸部联络感情。此番蒙古诸部也有携军助战的,康熙对他们也人尽其用,科尔沁土谢图亲王沙津、达尔汉亲王班第、喀尔喀车臣汗、纳木扎尔王、西第西里贝勒、盆楚克贝子等都被他派去侦查敌情。
草原征战,毕竟是蒙古人的地盘,这些人带回了好消息:葛尔丹跑了。康熙一面对佟国维、索额图等炫耀:“葛尔丹望风而逃,若如汝等所言,朕先退却,岂不便宜了他?而使费扬古寒心?”佟国维等又一回谢罪。